他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
“父亲……母亲……曦儿……我没事……苏仙子……她如何了？”
见他醒来第一句便是关心苏灵儿，慕宸与云羲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云羲柔声道：
“灵儿那孩子已无性命之忧，只是本源损耗太大，尚在昏迷调养之中。
倒是你，这次实在太凶险了！”
慕源松了口气，这才感觉到体内那无处不在的刺痛与虚弱。
他内视己身，发现心脉处仍有一缕极其顽固的蓝色寒芒盘旋，那是冰魄精魂的残存意志，连父亲的归墟之力都未能彻底根除，只能暂时压制。
他的修为更是跌落到了金丹后期，需要漫长的时间才能恢复。
“修为跌落可以重修，人没事就好。”
慕宸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语气沉稳，但眼底深处的心疼与后怕却无法掩饰，
“此次经历，于你而言，是劫难，亦是磨砺。
好好体悟这生死之间的感受，对你未来的道途或有裨益。”
又休养了数日，慕源才能勉强下床活动。
他第一时间便去探望了苏灵儿。
药王谷安排的静室内，苏灵儿安静地躺在玉榻之上，呼吸平稳，但脸色依旧苍白，仿佛易碎的瓷娃娃。
她长长的睫毛垂下，在眼睑处投下淡淡的阴影，少了几分平日的清冷，多了几分柔弱。
慕源站在榻前，静静地看着她。
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冰谷之中，她不顾自身安危将生机之力渡予自己的情景，以及最后被她紧紧回抱住的感觉。
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在他心中涌动，有感激，有愧疚，更有一种他自己也尚未完全明晰的悸动。
就在这时，苏灵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神初时有些迷茫，待看到床前的慕源时，先是一愣，随即浮现出清晰的担忧与急切：
“慕少主……你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