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内,苏林晚在慕斯年的安抚和星辰之力的温和疏导下,那股因残意影响而失控爆发的混沌之力渐渐被重新压制回心口印记之中。
但她整个人如同大病一场,虚脱地靠在慕斯年怀中,眼神空洞而脆弱,身体依旧不时地轻微颤抖。
凌无雪最后那句“必须立刻出发”和凝重的眼神,像巨石一样压在她心上,让她感到无边的恐慌和…一种被催促、被责备的委屈。
慕斯年轻轻拍着她的背,心中五味杂陈。
心疼苏林晚的痛苦,对凌无雪口中“力量交融”的解释将信将疑,更对那潜在的“追踪标记”和残意的深度影响感到焦虑不安。
他不能再让林晚待在这令人压抑的冰宫了,必须尽快行动。
“晚晚,别怕,”
他低声安慰,语气坚定,
“我们这就去准备,去东海!一定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他必须给她希望,也给自己希望。
苏林晚没有说话,只是更紧地抓住了他的衣襟,仿佛他是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与此同时,凌无雪已重返那间寒髓密室。
叶惊鸿正盘膝坐在寒玉床上,周身灵气氤氲,雷光与幽蓝寒气和谐交融,修复着灵体的创伤。
她的脸色红润了许多,气息也变得沉稳有力,显然恢复得极快。
听到门扉开启的声音,她缓缓睁开眼。
看到凌无雪去而复返,且眉宇间凝色未消,便知情况有变。
“出了何事?”
她直接问道,声音恢复了往常的清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凌无雪走到床边,没有隐瞒,将苏林晚受到标记刺激、残意躁动险些失控的情况简要说明。
“…情况比预想的更糟。
残意不仅能感知,更能利用和放大宿主的情绪。
我们必须立刻动身前往下一个坐标,不能再等。”
他的目光落在叶惊鸿身上,带着询问:
“你的伤势…”
“已无大碍,足以一战。”
叶惊鸿毫不犹豫地回答,甚至作势就要下床。寒
髓精血和这密室的神效远超她想象,虽然未完全恢复,但已不影响行动和战斗。
凌无雪伸手虚按,止住了她的动作。
“不必急在这一时。
彻底稳固灵体,以免留下隐患。”
他顿了顿,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考量,
“东海归墟环境特殊,水压庞大,幽暗无光,且多有惑人心智的古老怨灵。
你的雷霆之力在其中恐受压制,需做些准备。”
他说话间,抬手虚引,从密室墙壁那浑然一体的寒髓中,分离出一小块拳头大小、晶莹剔透、内部仿佛有星河流转的深蓝色冰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