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余浩沉声应道。
简慕鲤、周亦安,以及安静跟在周亦安脚边的小青,都示意一同前往。
余浩的妹夫张磊回头对抱着孩子的余冬儿低声说:“冬儿,你带孩子在家准备些饭菜吧,哥好不容易来一趟,你看这事闹的……”
他脸上带着歉疚和无奈。
余冬儿抹了抹眼角,点了点头,轻声应下。
一行人走出院门,赵大河的母亲一眼就看见了停在巷子口那辆线条硬朗、明显经过改装的装甲车“小黑”。
她的眼睛不易察觉地亮了一下,心里暗道:这车可不便宜,看来余冬儿这个哥哥,和他的朋友,不是普通角色,说不定真能榨出不少油水。
她原本只是想要点补偿的心思,此刻又活络了几分。
这时,周亦安已经利落地拉开驾驶室的车门坐了进去,对众人说:“坐车去吧,快一些。”
众人上了车,车内空间宽敞,赵母更是暗自咋舌,更加确信了这几人“有钱”的判断。
在张磊的指引下,装甲车平稳而迅速地穿过街道,不过十几分钟,便停在了城外一处更为拥挤、卫生条件显然很差的棚户区前。
众人下车,跟着赵母走进一间低矮昏暗的屋子。
一股混合着汗味、霉味和隐约伤口腐烂气息的酸臭空气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想要屏息。
简慕鲤和周亦安不约而同地微微蹙眉,但都克制着没有表露太多不适。
张磊则心系伤员,顾不上这些,快步走进里间。
只见一张用砖头和木板临时搭成的床铺上,躺着一个年轻男子,正是赵大河。
他脸色苍白,嘴唇干裂,额头上沁出虚汗,左小腿处缠着的绷带已经有些脏污,甚至渗出些许黄褐色的痕迹。
房间狭小潮湿,几乎不通风,恶劣的环境显然非常不利于伤口的恢复。
张磊蹲到床边,放轻声音问道:“大河兄弟,你感觉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赵大河虚弱地睁开眼,看到张磊,勉强扯出一个苦笑,声音沙哑:“磊子哥……你来了……还行,就是……疼得厉害,有点烧……”
张磊看着眼前这景象,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他早知道赵大河家里弟妹成群,条件艰苦,也隐约感觉赵母对这个大儿子不算上心,可他万万没想到,竟会苛刻到如此地步。
一个重伤未愈的病人,被安置在阴暗潮湿、明显是堆放杂物的偏屋里,身下是硌人的硬板床,连床像样的被褥都没有。
伤口显然没有得到妥善照料,绷带脏污,空气中弥漫的不洁气味更是令人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