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介意了。”
“好,那我们准备一下就过去吧!”
夏薇在警局交了保释金之后,就跟着林刚和张小峰离开警局前往看守所去了。
汽车的引擎声在柏油路上平稳地轰鸣,车内的气氛却像被无形的手攥得紧绷。
林刚握着方向盘,目光偶尔从后视镜扫过坐在后座的夏薇。
她脊背挺得笔直,指尖轻轻搭在膝头的文件袋上,侧脸在窗外掠过的树影里显得格外冷静,仿佛方才在警局的争执从未发生。
副驾驶座上的张小峰没忍住,转头看向林刚,压低声音:“林队,你说这夏薇到底什么来头?方柔出去了要是真出点事,我们追查樊仁的下落不是......”
林刚踩了脚轻刹车,避开前方横穿马路的自行车,语气沉得像浸了水的棉絮:“这问题现在已经不到我们来操心了,对方的手续都齐了,保释金也交了,上级也签了字,咱们只能照规矩来。一会儿见到方柔,你多叮嘱两句,让她留点心眼。”
夏薇像是没听见两人的对话,指尖轻轻摩挲着文件袋边缘,袋里装着方柔的保释材料,每一页都叠得整整齐齐,这是她反复核对过的,连一个标点的误差都不允许。
车子拐进看守所所在的巷子时,两旁的围墙渐渐变高,灰色的墙面爬着几缕枯藤,风一吹,枯叶簌簌落在车顶,添了几分萧瑟。
看守所的铁门缓缓打开,门口的警卫核对过林刚的证件和保释材料,抬手示意他们进去。
登记室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纸张的混合气味,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接过夏薇递来的材料,指尖划过纸上的签字,又抬头看了方柔的照片一眼,才拿起电话:“把方柔带到登记室来,办保释手续。”
等待的间隙,张小峰靠在墙上,目光落在夏薇手里的米色外套上,那外套叠得平整,领口还别着一枚小小的珍珠别针,看着就不是便宜货。
他心里犯嘀咕:樊仁这是下了血本,连律师带衣物都准备得这么周全,到底是想保方柔,还是想拿她当挡箭牌?
“吱呀”一声,走廊尽头的铁门被推开,方柔的身影慢慢走了过来。
她还穿着看守所的蓝白条纹囚服,头发用一根简单的皮筋扎在脑后,脸色比三天前初见时苍白了些,眼下也带着淡淡的青影,可那双眼睛,在看到夏薇的瞬间,突然亮了起来,像蒙尘的星星被擦去了灰。
“夏律师?”方柔的声音有点发颤,脚步不自觉地加快,走到夏薇面前时,手指微微蜷起,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夏薇上前一步,将手里的外套展开,轻轻披在方柔肩上。
外套带着一丝阳光的暖意,还有淡淡的薰衣草香,瞬间裹住了方柔身上的凉意。
“别着急。”夏薇的声音比在警局时柔和了许多,指尖替方柔理了理衣领:“手续都办好了,签完字,就能跟我走了。”
方柔的眼眶一下子红了,她攥着外套的袖口,用力点了点头,泪水没忍住砸在囚服的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谢谢......谢谢你,夏律师,我还以为......”
“没什么以为的。”夏薇打断她,递过一支笔:“先在这张确认单上签字,咱们尽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