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画面很美,老哥在擦桌子,我站在灶台边上偷吃,老妈忙着翻炒,老爸在烧火,整体一幅和谐的画卷。
炒完米饭以后,最后一步最麻烦,也是最要紧的步骤,那就是熬糖稀,糖块是早上去集市买的,不是红糖白糖,应该是红薯糖或者是麦芽糖凉了以后结成的块,敲一块吃,比蔗糖要甜。
老妈用刀敲了一小块,塞我嘴里,然后才开始慢慢熬糖稀,等糖稀融化以后,开始冒泡了以后,把花生、芝麻(没有就不放)和炒好的米饭倒进锅里进行搅拌。
这里才是难点,混合物少了,糖稀多了,那么拉丝很多,稀了,不说齁甜,也没办法定型,要是糖稀少了,混合多,那么搅拌不起来,更别说粘黏到一起了。
老哥很有眼力见把小桌子搬到了灶台旁边,把清洗干净并且已经涂上熟油的模具放到小桌子上,等待。
当混合物搅拌到彼此相融,挑起来还能拉丝以后,快速出锅,然后把混合物倒进模具里面,然后用擀面杖开始擀平。
以前都是用手团,用模具也是去年才改进的,没办法,用手团出来的,太硬,把我牙给磕掉了,所以才改成现在这样的模具。
老哥在擀平,老妈没有急着开始第二锅,接过老哥的擀面杖开始擀,擀平以后,开始用刀切,然后切成一块一块以后,放到竹帘上晾凉,才开始进行第二锅。
就这样一直忙到快9点,4锅糖果子才算全部搞完,老妈用盘子装了2盘子,递给我和我哥,让我们送去邻居家尝尝鲜。
这些都是过年的礼节,隔壁邻居家做什么好吃的也会送过来,也许东西不多,就是尝个味道。但是这一传统,一直延续到我家搬去镇上,才得以结束。哪怕后来我家再也没做过这个。
回到家,拍了拍吃的溜圆的肚子,感觉很幸福,这才是过年。
一夜无话,第二天,腊月29,我一觉睡到自然醒,起床以后,发现老爸不在家了,估摸着又上集了,肯定是昨晚老两口自己在床上盘算着,过年还缺什么,所以早上老爸就继续上集了。
此时早饭肯定是没有了,不过好在不缺吃的,零嘴不少,昨晚的糖果子也还留了一些在竹帘上,都能吃。
老妈和老哥坐在大门口,在处理鸡,这是当下过年的2道硬菜,一道是炖鸡汤,这个时候的老母鸡,说实话,很香很香,另外就是红烧大公鸡了。
鸡是老妈一年以来的勤劳的证明,都是自己家养的,但是肯定不会杀干净,母鸡一般都选2年以上,不怎么下蛋的那种,刚下蛋的母鸡是舍不得杀的。
公鸡恰恰相反,一般都是选择2年以下,这样的鸡,鸡肉不老,不柴,但是还有嚼劲,正好适合红烧。
可惜今年我心心念念的香肠今年没装,当下,装香肠还没流行起来,加上今年年跟老妈看病,家里又有大棚,所以忙的没边,我也就没准备说这个事情,明年,明年一定要装。(内心:都重生回来了还不能快活快活嘴,那重生还有什么意思?)
腊月29,是一年中的年尾,也是最忙的一天,我今天都没闲着,扒蒜头,和大蒜,大葱,摘芫荽,这些都是我的活,一直到后世三十多了,回家,这些还是我的活。
老爸到快中午,才挑了个担子回来。吃过饭我们正式开始忙碌。
我们家有习惯装盆头的习惯,就是29将大多数的硬菜全部卤好,切好,摆盘,然后放到橱柜里,等待明天吃年饭的时候,用铁锅蒸一下,就能一次性全部端上桌,这样不仅仅是快,味道还好,更重要的是能吃到热乎的。
因为当下的农村,客厅的温度和外面的温度几乎没什么区别,所以,你要是一个个上菜,那吃的都是凉的,这是这么多年以来,农民的智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