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余晖如血,将长安城的轮廓勾勒得愈发苍凉。夜幕渐浓,仿佛一层厚重的墨纱,缓缓笼罩这座古老而繁华的都城。往日里喧嚣热闹、车水马龙的街道,此刻也逐渐安静下来,只有偶尔传来的更夫梆子声,在寂静的夜色中回荡。
成大器独自坐在书房里,四周一片静谧。书房的烛火在暮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微弱,摇曳的火苗将他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忽明忽暗。他斜靠在雕花檀木椅上,整个人放松却又透着一丝疲惫。案头摊开着那本泛黄的《太平要术》残卷,纸张早已变得脆弱不堪,每一页都承载着岁月的痕迹。
书中记载的符文和修炼法门犹如神秘的宝藏,瞬间勾起了他强烈的好奇心,让他如痴如醉地沉浸其中。然而,这些内容实在太过晦涩难懂,每一个符文都像是一个未解之谜,每一段修炼法门都如同天书一般。他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钻研,却一直进展缓慢,常常在困惑和迷茫中徘徊。
直到张宁的出现,她就像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为成大器照亮了前行的道路。张宁对《太平要术》的讲解细致入微,她以独特的视角和深入浅出的方式,将那些原本模糊不清的符文和法门阐释得清晰明了。在她的帮助下,成大器对这部奇书的理解有了质的飞跃,修炼进度更是一日千里,让他看到了真正领悟《太平要术》精髓的希望。
然而,正当他满心欢喜、踌躇满志地认为自己距离目标越来越近时,一个犹如晴天霹雳般的消息突然传来,让他瞬间如坠冰窖——《太平要术》的最后两卷残页竟然分别被藏于蜀中的张鲁和冀州的袁绍手中!
这一消息对他来说无疑是沉重的打击,因为这意味着他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可能付诸东流。蜀地路途遥远,其间山川险阻,不仅需要跨越无数的高山大河,还要面对恶劣的天气和未知的危险。要想从张鲁那里得到残页,恐怕需要历经千辛万苦,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
而另一边,袁绍坐拥冀州,势力庞大,兵强马壮,手下更是能人辈出。想要从他手中夺取残页,简直比登天还难。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不仅无法得到残页,甚至还可能丢掉性命。
成大器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和坚定。他知道这绝非易事,前方的道路充满了艰难险阻,但他也明白,若想真正领悟《太平要术》的精髓,实现自己心中的抱负,就必须得到这最后两卷残页。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和深思熟虑,他决定暂时放下对残页的执念,先专心修炼已有的部分。毕竟,修炼之路漫长而艰辛,不能急于一时,只有夯实基础,才能在未来面对挑战时更有把握。同时,他也会密切关注张鲁和袁绍的动向,等待合适的时机再出手,正所谓“谋定而后动”。
成大器抬手揉了揉眉心,试图缓解一下内心的疲惫和焦虑,将思绪从《太平要术》上收回。他转头询问身旁的廖化:“长安最近的局势如何?可有什么新的变动?”廖化微微躬身,神色认真而严肃地答道:“总体而言,与往日并无太大差异。城中百姓照常营生,街道上虽偶有文人聚众议论,但并未见有大规模的军队调动。”成大器的眉头微微皱起,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凝视着周围的一切,仿佛要透过这表面的平静看穿背后的真相。这种异乎寻常的安静,让他心中的警铃不断响起。
在这个乱世之中,太平往往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短暂宁静,就像那平静的海面下可能隐藏着汹涌的波涛一样。如此安静的表象下,说不定正有暗流在涌动,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和危机。
然而,成大器并没有让这些担忧占据他的思绪太久。他迅速摇了摇头,将这些杂念抛诸脑后。在这场即将到来的风云变幻中,他给自己的定位非常明确——一个旁观者。
他深知,在这个充满变数的时代,贸然卷入其中可能会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他的首要目标是在适当的时候,将那些他心仪的将领和谋士带出长安,带回青州,以壮大自己的势力。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他必须保持冷静和理智,不被眼前的局势所左右。他要像一个旁观者一样,观察着各方势力的动态,等待最佳的时机出手。只有这样,他才能在这场乱世的风暴中生存下来,并最终实现自己的野心。
就在成大器准备继续深入了解长安局势之时,一名亲卫匆匆步入书房,脚步急促,打破了书房内的宁静。亲卫单膝跪地,恭敬地呈上一张帖子:“主公,司徒府派人送来一张请柬。”成大器闻言,目光落在那张帖子上,心中涌起一丝疑惑:“司徒?王允?”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和思索,脑海中迅速回忆起与王允相关的种种信息。思索片刻后,他点头道:“让他进来吧。”亲卫却摇了摇头,回道:“那人留下请柬便离开了。”
成大器伸手接过请柬,入手只觉质感上乘,竟是烫金贴子,在这乱世之中,这样的规格无疑是极高的礼遇,也足见王允对此次邀请的重视。他缓缓展开请柬,只见上面的字迹工整隽秀,笔力苍劲,内容看似是在唠家常,大意是听闻成大器返回长安,特邀他今晚过府一叙。“过府一叙?”成大器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心中暗自思忖。
在此之前,他一直对王允这段时间的异常沉默感到十分奇怪。按常理来说,王允这样一个老谋深算的人物,不应该毫无动静才对。然而,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原来这只老狐狸并不是真的闲赋在家,而是在暗中等待一个绝佳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