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他只说了一个字。
然后，他举杯，准备与众人手中的杯子，碰在一起。
就在这欢庆的气氛达到顶点，玻璃杯即将碰撞的前一秒。
嗡。
一阵极其轻微的震动，从林征的口袋里传来。
那震动很轻，轻到完全被客厅里的喧嚣所掩盖。
但林征的动作，却在瞬间停滞了。
他端着酒杯的手，稳稳地悬在半空。
是那部手机。
那部用于特殊联络的，经过最高级别加密的手机。
他口袋里有两部手机，一部是日常用的，另一部，则是专门用来处理那些见不得光的，最核心的事务。
这部手机，从他得到开始，就只响过寥寥数次。
但每一次响起，都意味着一场风暴的来临。
客厅里的欢声笑语还在继续，顾少铭正等着林征与他碰杯，苏蔓和钱立也举着杯，脸上带着胜利的喜悦。
只有萧清雅，最敏锐地察觉到了林征那一瞬间的僵硬。
林征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他若无其事地对众人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继续，不必等他。
“你们先喝。”
然后，他放下酒杯，转身朝着别墅安静的露台走去。
顾少铭愣了一下，有些摸不着头脑。
“哎，征哥，这酒还没喝呢……”
苏蔓却拉住了他，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她看到了林征转身时，那平静之下的一丝凝重。
那是大战来临前的信号。
林征拉开落地窗的玻璃门，走了出去。
温暖的、混杂着火锅香气的空气被隔绝在身后，一股带着凉意的夜风迎面吹来，让他因为酒精而微微发热的头脑，瞬间清醒。
身后的欢声笑语，仿佛成了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他站在宽阔的露台上，俯瞰着山下灯火璀璨的江州夜景。
万家灯火，在他脚下铺陈开来，宛若一条璀璨的星河。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部黑色的，没有任何标识的手机。
屏幕上，只有一个不断闪烁的，由数字和字母组成的代号。
“幽灵”。
这是顾少铭之前派去香港，负责追查王家背后那笔神秘护盘资金的顶尖私家侦探的代号。
林征划开屏幕，接通了电话。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机放在耳边，静静地等待着。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压抑的，粗重的喘息。
紧接着，一个因为极度兴奋而显得有些沙哑的，竭力压低了的嗓音，钻进了他的耳朵。
“林先生，有重大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