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一章:带娃妈妈的相亲档案
晨雾刚散,爱之桥婚介所的木门就被推开了。林慧抱着刚满周岁的儿子小宇站在门口,羽绒服上沾着奶渍,眼底泛着青黑。“凤姐,”她声音发紧,怀里的小宇突然哭起来,“我……我想找个能接受小宇的。”
我赶紧接过她手里的保温桶,苏海已经抱来婴儿椅,汪峰在茶几上摆了温水——这是我们的老规矩,带娃的客户优先用母婴室。史芸早把登记表换成了大号字体,魏安正往奶瓶里兑温水,动作熟练得像个二胎妈妈。
“说说你的想法?”我翻开档案夹,笔尖悬在纸上。林慧的手指绞着衣角:“他得喜欢孩子,晚上能搭把手换尿布;不抽烟,小宇闻不得烟味;还有……”她顿了顿,眼眶红了,“别嫌我带娃麻烦。”
叶遇春抱着玩具架过来时,小宇正抓着汪峰的钢笔啃。“小宇乖,”她把摇铃递过去,转头冲我眨眼睛,“昨晚整理男士档案,筛出三个符合条件的:陈默,幼儿园老师,离异无孩;赵磊,机械师,周末常去福利院做义工;还有周明,厨师,会做婴儿辅师。”
韩虹突然举着相机跑进来:“凤姐你看!小宇抓着陈默的照片笑了!”照片上,穿围裙的男人正给孩子喂饭,背景是贴满卡通贴纸的厨房。林慧的手指轻轻点在照片边缘,小宇的哭声不知何时停了,正啃着摇铃咯咯笑。
邱长喜搬来折叠床:“母婴室的床垫换了新的,小宇要是困了能睡会儿。”他挠挠头,“我家侄女用这个牌子,软和。”林慧突然笑了,眼角的细纹里盛着泪:“谢谢你们……我以为,带娃的女人没人要呢。”
我在档案上写下“优先推荐陈默”,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里,小宇的笑声像串银铃。苏海关上保温桶时,我瞥见里面是分装的辅食泥——原来她早为相亲做了准备,只是缺个敢迈出第一步的勇气。
第九百零二章:退休教师的黄昏恋需求
午后的阳光斜斜切进接待室,张教授坐在藤椅上,手里的保温杯冒着热气。他的档案表填得一丝不苟,连“理想约会地点”都写着“市图书馆古籍部”,只是在“对对方的要求”一栏留了空白。
“凤姐,”老人推了推老花镜,“我这条件,是不是太挑了?”他退休金八千,住单位分的老房子,唯一的“缺点”是老伴走后,家里的书架始终空着一半。
史芸端来的茶盏里飘着菊花,是她特意选的——上次整理档案时看到张教授有高血压。“您看这位,”她把相册推过去,“李老师,退休前教语文的,家里有个小院子,种着您喜欢的腊梅。”照片上的老太太正蹲在花前翻土,围裙上沾着泥点。
汪峰突然从库房抱来个纸箱:“张教授,您上次说想找本1985年版的《唐诗选》?史芸托人从旧书市场淘到了。”纸箱里除了书,还有副老花镜,镜腿缠着防滑布——魏安听图书管理员说过,张教授总丢眼镜。
李老师的档案很快送来了,在“兴趣爱好”一栏写着“抄诗、养兰”。韩虹举着相机拍张教授的手,他正用指尖轻轻摩挲那本《唐诗选》,指腹在“愿得一心人”那句诗上停了停。
“约在图书馆见面?”我试探着问。张教授突然笑了,眼角的皱纹挤成朵花:“能不能……让她带本自己抄的诗?”邱长喜在旁边记下来,笔尖在“约会准备”一栏写:“备腊梅插瓶,带两本互赠的诗集。”
叶遇春抱着个布包进来:“李老师让我送来的,说给张教授当见面礼。”包里是本手抄的《宋词》,字迹娟秀,最后一页画着株腊梅,旁边写着“盼君斧正”。张教授的手指抚过墨迹,保温杯的热气模糊了镜片。
第九百零三章:聋哑人的无声告白
周三下午,婚介所来了位特殊的客人。王浩把“相亲诉求”写在平板电脑上:“找个能看懂手语的,最好……喜欢画画。”他是社区画室的老师,听障人士,档案照片里,他正握着孩子的手教素描,阳光落在他睫毛上,像镀了层金。
苏海立刻打开电脑,调出提前准备的手语教学视频——这是上周叶遇春特意请市残联的朋友录制的。“这位怎么样?”她指着屏幕上的陈曦,幼儿园的美术老师,档案里贴着张她画的手语示意图,旁边写着“学了半年,还在努力”。
汪峰搬来画架时,王浩的眼睛亮了。史芸在画板上贴了张便签:“陈老师说,想看看您画的星空。”韩虹举着相机,镜头捕捉到王浩握笔的手在颤抖,蓝色颜料在画布上晕开时,像片真的星空。
魏安端来的果汁里插着两根吸管,是她从便利店特意买的。“陈老师说,”她比划着简单的手语,“她最喜欢《星际穿越》里的台词,‘爱是唯一可以超越时间与空间的事物’。”王浩突然笑了,在画板上快速勾勒出两个牵手的小人,背景是旋转的星云。
邱长喜抱着个纸箱进来:“陈老师送的见面礼!”里面是套手语绘本,每一页都画着情侣日常:一起做饭,一起看电影,最后一页是颗画着爱心的星星。王浩的指尖抚过绘本,在“我爱你”那句手语图旁,画了个小小的太阳。
我在档案上写下“周六下午,画室见面”,苏海已经在旁边标注:“准备隔音耳机(陈老师怕环境吵)、备用画板、手语翻译器(以防万一)。”夕阳透过窗户,把两个未见面的人的画映在墙上,像幅无声的情书。
第九百零四章:单亲爸爸的“家庭考卷”
周明推开婚介所的门时,手里拎着个保温桶,里面是给女儿做的胡萝卜粥。“凤姐,”他把桶放在桌上,不锈钢表面还印着小卡通贴纸,“我闺女说,想找个会扎辫子的阿姨。”
档案里,周明的职业是厨师,照片里他正给五岁的女儿丫丫喂饭,围裙上绣着只小熊——丫丫的最爱。“她妈妈走得早,”他声音低下去,“丫丫总问,别的小朋友都有妈妈梳辫子,我也想要。”
史芸突然从库房抱来个粉色的收纳盒,里面是各种颜色的皮筋、发卡,还有本《儿童发型大全》。“这是韩虹妹妹寄来的,”她翻开书,“她说她侄女三岁,这些发型都试过,简单好上手。”
汪峰扛着个小木马进来,是他周末亲手做的:“丫丫下次来玩,有地方坐了。”木马的耳朵上缠着丝带,魏安正往尾巴上系小铃铛,“响起来好听,孩子肯定喜欢。”
韩虹举着相机,镜头对着保温桶里的粥:“周哥,陈姐(推荐的幼教陈月)说,她今天特意学了做南瓜饼,想请丫丫尝尝。”照片里,粥上的胡萝卜花摆得整整齐齐,像个小小的太阳。
周明的手指在收纳盒里挑了根小兔子皮筋,突然笑了:“我能……先学扎个小辫吗?万一陈姐没空,我也能顶上。”苏海立刻拉过史芸当“模特”,魏安举着书,邱长喜在旁边录像,说是“给丫丫留着看爸爸多努力”。
我在档案上写下“周日上午,公园野餐”,备注栏里添了行:“带丫丫的画板、陈姐的南瓜饼、周哥新学的辫子手艺。”保温桶里的粥还冒着热气,混着皮筋的香味,像个正在发酵的家。
第九百零五章:渐冻症患者的爱情清单
秋雨敲着窗棂时,陈宇的轮椅停在了婚介所门口。他穿着干净的格子衫,手指已经不太灵活,却坚持自己推着轮椅进来。“凤姐,”他从包里掏出个笔记本,“我列了清单,想在……还能动的时候,跟喜欢的人做这些事。”
清单上的字歪歪扭扭,却写得认真:“一起看次日出、听场音乐会(带字幕的)、在我的画展开幕式上牵次手、教她画素描……”最后一条是“告诉她,遇见她,我没白来这世上”。
苏海悄悄调大了空调温度,史芸端来的姜茶里加了红糖:“陈哥,这位是林医生,”她指着档案上的照片,神经内科的医生林溪,“她参与过渐冻症护理研究,说……想陪你一起完成清单。”
汪峰搬来个画架,是可调节高度的:“我按你的轮椅尺寸改的,画画时不用弯腰。”魏安在旁边摆上颜料,都是陈宇常用的牌子,“韩虹托人买的进口松节油,味道小。”
林溪的档案很快送来了,在“个人陈述”里写着:“我见过太多病痛,却依然相信,爱能让日子长出光。”韩虹的相机对着陈宇的笔记本,他正用不太灵活的手指,在“看日出”那条旁画了个小小的太阳。
“下周三有流星雨,”邱长喜突然说,“天文台说肉眼可见,我订了无障碍观测位。”陈宇的眼睛亮了,指尖在轮椅扶手上轻轻敲着,像在数倒计时。
我在清单的最后添了行:“爱之桥全体员工,陪你们一起完成。”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阳光透过云层,在陈宇的笔记本上投下块光斑,像个温暖的承诺。
第九百零六章:养老院的集体相亲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