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他们又来了,男生手里拎着袋葱姜:“我记着你不吃这个,特意买了无葱姜的调料。”女生笑着说:“我学了道你爱吃的红烧肉,今天露一手。”魏安在旁边记:“闪不闪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在烟火气里,慢慢看清彼此的样子。”
第七百七十七章:“二婚”不是“瑕疵品”,是“修复过的玉”
叶遇春抱着档案进来时,声音放得很轻:“凤姐,这位李哥说‘我离过婚,配不上人家头婚的’,可他照顾瘫痪母亲五年,前妻都说他‘是个好人,只是我俩不合适’。”
李哥来所里那天,穿着洗得笔挺的衬衫,手指关节上有层薄茧——是常年给母亲翻身磨的。我给他介绍了同样二婚的赵姐,赵姐带个六岁的儿子,说:“我不求他多有钱,就求他疼孩子,疼老人。”
第一次见面,李哥带了个布偶熊,是他跑了三家玩具店挑的,说“听叶老师说孩子喜欢这个”。赵姐带了罐自己做的牛肉酱:“我妈说,会做饭的男人心细。”
后来赵姐的儿子偷偷跟我说:“李叔叔给奶奶喂饭时,跟我给小乌龟喂食一样耐心。”李哥母亲也拉着我的手:“这姑娘给我剪指甲时,跟我过世的闺女一样亲。”
叶遇春在旁边写:“二婚就像修过的玉,有裂痕,但也更懂珍惜——知道哪块该轻拿轻放。”
第七百七十八章:“彩礼”不是“卖女儿”,是“过日子的底气”
史芸拿着份撕破的彩礼清单进来,纸片飞得满地都是:“女方家要十八万八,男方说‘这是卖女儿’,吵翻了!”
我去女方家时,阿姨正给未来孙女做小被子,针脚密得像模子刻的。“我不是要这钱,”她眼圈红了,“我闺女嫁过来,手里没点钱,受委屈了连个娘家都回不起。这钱我一分不动,存着给他们应急。”男方家那边,大叔蹲在门槛上抽烟:“不是拿不出,是怕这钱成了疙瘩,以后一吵架就提‘我家当年给了多少’。”
最后我们商量:彩礼分两部分,八万八作为“应急基金”,存小两口的联名账户;十万买成黄金首饰,镯子刻两个人的名字,项链坠子是小两口的生肖。阿姨把首饰盒递给闺女时说:“这不是面子,是妈给你的底气——以后日子好了,这是念想;不好了,这能帮你撑一阵子。”大叔则给女婿塞了本存折:“这是我跟你婶攒的,不算彩礼,算给你们添的家电钱——日子是过出来的,不是吵出来的。”
第七百七十九章:“异地”不是“分手的理由”,是“爱的试金石”
韩虹收到张请假条,上面写着“想去找异地的他,哪怕见一面就回”。女生说:“我们三个月没见了,他总说忙,我怕他是不是不爱我了。”
我让她带个保温桶,装着自己做的排骨汤——男生以前说过“你做的汤比我妈做的还暖”。女生到男生工地时,他正爬在脚手架上刷漆,看见她,手里的刷子都掉了。
晚上男生给我发消息:“她站在楼下,手里的保温桶冒着热气,工地上的灯照着她,我突然觉得,爬再高的架子都值了。”女生回来时,包里多了个安全帽,上面写着“等我,年底就回家”。
韩虹在旁边记:“异地恋最怕的不是距离,是‘我在计划未来,你却在考虑离开’。真要想在一起,脚手架上的人会记得给楼下的人留盏灯,楼下的人会愿意捧着热汤等他下来。”
第七百八十章:婚介所的“真相”
年终盘点时,魏安把今年的成功案例钉在墙上,韩虹数着红绳系着的照片,叶遇春在黑板上写“第128对”。邱长喜端来刚烙的饼,香气漫了满室。
“其实我们哪是什么金牌红娘,”我咬了口饼,看着照片里那些笑得憨实的脸,“不过是帮着他们扒开那些‘该找什么样的’‘别人说什么样的好’的壳子,看见自己心里真正想要的——是半夜饿了有人煮碗面,是生气了有人递颗糖,是老了能互相推着轮椅去晒太阳。”
史芸翻着回访记录,念着某对夫妻的话:“谢谢你们没给我们找‘条件最合适’的,却帮我们找到了‘吵了架还想一起吃饭’的。”韩虹突然笑了:“凤姐,你看这墙上的照片,没有一对是按‘模板’凑的,却都比模板里的样子暖多了。”
窗外的雪停了,月光漫进来,落在那些照片上。原来最好的婚介攻略,从来不是算计着“门当户对”“年龄般配”,而是帮着两个普通人,在鸡零狗碎的日子里,慢慢认出彼此眼里的光——就像认出自己心里的那束一样。
墙上的红绳越系越密,像张温暖的网。邱长喜烙的饼还冒着热气,史芸突然指着最角落的一张照片笑出声:“你看这对,第一次见面时男方把咖啡洒在女方裙子上,现在孩子都满月了。”照片里的两人抱着婴儿,女生裙摆上的咖啡渍还被p成了朵小花,看得人心里发软。
魏安翻出最早的客户档案,纸页都泛黄了。“你看这位王大哥,当时说‘这辈子就一个人过了’,结果现在天天给李姐的花店送早餐,还学会了包玫瑰呢。”他指着档案上“拒绝再婚”的字样,旁边被李姐画了个调皮的笑脸。
韩虹抱着刚整理好的新档案进来,每一页都贴着张便签——“女方喜欢吃酸的,男方会做糖醋排骨”“男方怕黑,女方床头总留盏小夜灯”。“以前总想着找‘完美匹配’,现在才明白,哪有天生就合的齿轮啊,”她把档案放进柜里,“都是慢慢磨,磨着磨着就咬合上了,还带着彼此的温度呢。”
叶遇春擦着玻璃,外面的路灯照进来,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昨天张姐来送喜糖,说李哥给她妈换了台新轮椅,还说‘以后我推着你们娘俩散步’。”她转头笑,眼里闪着光,“你说咱们这活儿,算不算积德?”
我望着满墙的照片,突然想起刚开所时,总有人问“有什么捷径吗”。现在总算有了答案——哪有什么捷径,不过是看着两个陌生人,从“你好”开始,慢慢走到“我懂你”,再到“有我呢”。就像墙角那盆张姐送来的绿萝,刚来时蔫巴巴的,现在藤蔓都爬到房梁上了,枝枝叶叶里全是日子的模样。
门外传来脚步声,是新预约的客户,手里攥着张纸条,紧张得手心冒汗。我扬声喊:“进来吧,先喝杯热茶——咱们慢慢聊。”饼香混着茶香漫开来,新的故事,又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