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走过去扶住爷爷另一边,说:“爷爷,无关紧要的人,不值得生气。”又扭过头喊张秋菊,“秋菊,别愣着了,走,教我炖东坡肉去,肖辰飞可馋了好几天了,就等着你这手艺呢。”说着扶着爷爷回了院子。
张秋菊看了张大娘一眼,她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哎,来了!”小跑着追了上去,紧跟着闪进了大门。
肖辰飞一个口哨把可乐叫了过来,“看,好,门。”
“汪!”可乐心领神会,立刻冲到敞开的大门口,后腿一屈,稳稳当当地趴在了大门正中央。狗眼四处观望,此路不通,擅闯者,咬!
刘盼弟看着进院子的苏棠,“小棠,小棠……”
“汪汪汪”可乐大叫着回应她。
张大娘一看这劲头,这苏棠不想认她亲妈啊?撇撇嘴,瞪了刘盼弟一眼,走了。
王婶看着刘盼弟,倒是同情的过去拍了拍她的手,“我闺女找不到了,你闺女找到了跟没找到一样,还不如我有个盼头。唉,这么一比啊,我这心里,反倒舒服多了。”说完竟然心情轻松的走了,这是她从王春燕走了,最高兴的一天——原来,比惨也能带来安慰,只要还有人比自己更惨。
别的围观群众,大多数不认识刘盼弟,三三两两的也走了。门口只留下一人一狗,刘盼弟看着那条狗,干瞪眼。精心准备的认亲剧本,白瞎了。
院子里的苏棠和张秋菊忙着做东坡肉,刚把肉洗好。
“苏棠,苏棠,不好啦,有人在你家门口上吊啦。”门外的邻居大喊。
苏棠他们三人跑出去一看,刘盼弟在门口那边的大树上吊了。几个闻讯赶来的村民正手忙脚乱地试图救人。有人想抱住她的腿,还有人想抱住她的腰往上托,但越是慌乱,越不得要领,反而几次都让刘盼弟的身体晃荡得更厉害。刘盼弟那看似痛苦万分,却在挣扎间隙飞快瞥向苏棠的方向,眼里带着算计。不过眼看绳子勒得更紧,她挣扎的力气也越来越小,这场戏,就要假戏真做,弄假成真了。
苏棠喊肖辰飞,“小飞流,快,用刀砍断绳子。”
肖辰飞立马跑回院子,拿来砍刀,一下子就砍断了麻绳。
“噗通!”
刘盼弟沉重的身体应声坠落,结结实实地砸在了树下几个村民身上。几个人被砸得东倒西歪,痛呼出声。而刘盼弟本人,则瘫软在地,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劫后余生的生理反应让她浑身颤抖,狼狈不堪。
人被救了,苏棠一句话也不想说,拉着肖辰飞转头就走。
“小棠,”刘盼弟急忙喊住了要走的苏棠。
苏棠头也不回的说,“一哭二闹三上吊,下一步是什么?只此一次,我不会再救你,命是你自己的,想死就死吧。”说完就走。
肖辰飞跟着苏棠走了几步,却突然停下。他转身回到刘盼弟身边,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把手里那把还带着麻绳碎屑的砍刀,“哐当”一声,放在了她的手边。
“死,”他指着那把刀,“用,这个,快。”说着还用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一下抹脖子的动作。
村民们都愣住了,
“哎哟我的老天爷,这傻子,有人想死,你给递刀,你以为积德行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