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晚放下茶盏,笑吟吟地站起身,对着他福了福身,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揶揄,“民女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刚接手一桩草菅人命的投毒案,又添一桩骇人听闻的皇子内斗奇案,您这钦差大人,当真是日理万机。”
“阿姐又拿我取笑。”萧衍走到她身边,仿佛卸下了满身的疲惫与戒备。
他极其自然地执起她的手,微微用力,便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下,双臂牢牢环住她的腰,将脸埋在她的颈窝,深深地吸了一口,独属于她的混着墨香与芷兰香的气息。
那姿态不像猛兽归家,倒像个迷路许久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唯一能让他安睡的枕头。
“我可不敢。”苏晚晚象征性地挣了挣,没挣开便也由他去了。
她用纤细的食指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我是在替王爷算账呢。太子是只疯狗,逮谁咬谁,虽看着凶,但只要摸清了他的路数,总有办法对付。”
她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可您这位三哥是条毒蛇,盘踞在最阴暗的角落,忍饥挨饿,默不作声,只等到最致命的机会,突然窜出来,给你最狠的一口。这种人,才是真的麻烦。”
萧衍听到此便抬起头,靠在她的肩上,将萧煜在殿角擦肩而过时那句挑衅,原封不动地复述了一遍,“他还让我好好唱戏。”
“呵。”苏晚晚发出一声极轻的冷笑,满是讥诮,“他当然要你好好唱,因为这台戏,你们三个皇子才是主角。可惜啊,这戏唱到最后,注定只能有一个人能站着谢幕。”
“他这是嫌你和太子斗得不够狠,不够精彩,要亲自下场,给你添一把火,好借你的手,替他做嫁衣裳。”
萧衍静静地看着她,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翻涌着只有她能看懂的情绪,“那依阿姐看,这出戏,我们要怎么唱?”
苏晚晚的身体微微前倾,凑到他耳边,压低了声音,像一只预谋偷鱼的猫儿,“既然必须要登台,那戏本子,就得我们自己来写。”
她的指尖在他的胸口慢悠悠地画着圈,声音里带着蛊惑人心的甜,“既然他想让你当这把刀……”
她停顿了一下,眼眸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那你就把刀磨得再锋利一些,务必要一刀,同时捅穿他们两个。”
萧衍闻言不由的笑出声来,这世上只有他俩最懂彼此,最亲最近,他刚凑过去想亲她,
凌云如黑影般出现在门口,“王爷,姑娘,宫里传出消息,在半个时辰前,一直称病不出、在凤坤宫静养的皇后娘娘,去了乾清宫,跪求陛下开恩,将三皇子萧煜,接到她的凤坤宫中,由她亲自照料,以弥补他多年所受的委屈,彰显皇家仁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