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学院那巍峨的山门在望,林墨让车夫在远处停下,独自步行前往。
越是靠近,一股无形的压力便愈发清晰。
山门前值守的弟子换成了两名神色冷峻的执法堂弟子,气息赫然都是武灵境界。他们的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进出之人。
看到林墨走近,两人的眼神瞬间锁定在他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冰冷的程序化。
“身份令牌。”左侧那名方脸弟子伸出手,语气生硬,没有任何同门间的客套。
林墨面无表情,取出自己的外门弟子令牌递过去。
那弟子仔细查验了令牌,又反复对比了林墨的容貌,过程远比核查其他人漫长。另一名弟子则一直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气息隐隐将林墨笼罩,充满了戒备。
“外门弟子林墨,”方脸弟子将令牌递回,声音依旧冰冷,“你可以进去了。但请注意,近期学院严查风纪,勿要生事。”
这话听起来是例行公事的警告,但配合着两人的神态和氛围,分明是意有所指。
林墨收回令牌,一言不发,迈步穿过山门。
一踏入学院范围,那种诡异的氛围瞬间扑面而来。
道路上来往的弟子不少,但在看到林墨的瞬间,气氛总会出现一种微妙的凝滞。
好奇、羡慕、钦佩的目光几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复杂的眼神:有惊讶,有忌惮,有疏远,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和幸灾乐祸。
许多弟子下意识地与他拉开距离,或加快脚步低头走过,或与同伴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低声窃语。
“是他…他从北境回来了?”
“嘶…还真敢回来啊?”
“听说惹大麻烦了…”
“执法堂那边早就传话下来了…”
“离远点,别沾上……”
这些细碎的声又清晰可闻地钻入耳朵。
林墨面沉如水,仿佛完全没有察觉这些异样,步伐稳定地朝着外门弟子居住的区域走去。但他心中雪亮——秦岳长老的攻势已经开始了。无需确凿证据,只需将“惹下大祸”、“即将被审查”的风声放出来,就足以让他在学院内寸步难行,被彻底孤立。
这是一种无形的打压,先从舆论和氛围上将他逼入角落。
回到那处位于外门区域的小院。院门紧闭,看上去与他离开时并无不同。
但林墨的神识何其敏锐,稍一探查,便察觉到院墙四周的几处隐蔽角落,被人布下了微弱的监测符文。它们如同隐形的眼睛,无声地监视着这小院的一切动静。
他心中冷笑,佯装不知,用令牌打开院门禁制,推门而入。
院内倒是整洁,显然有人定期打扫,但这绝非善意,更像是为了确保他“安然”处于监视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