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并没有立刻点破。天武学院超然物外，并不愿过多介入地方家族的内斗纷争。只要明面上给了交代，维护了学院的威严，抓出了“凶手”，目的便已达到。至于林家内部的龌龊，他懒得深究，除非……有人值得他深究。
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台下沉默不语的林墨。
“哦？竟是如此？”风凛使者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既然林长老如此深明大义，那此人便交由你林家自行处置。望你……好自为之。”
他刻意在“好自为之”四个字上微微加重了语气，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林震山心中猛地一松，背后已被冷汗彻底浸湿。他知道，这一关，他暂时熬过去了！虽然损失了一个重要心腹，威信也必然受损，但至少保住了性命和地位。
“多谢使者大人明察！林家定严惩不贷，绝不徇私！”他连忙躬身表态，语气“诚恳”。
那张豹执事闻言，眼中最后一丝光亮彻底熄灭，面如死灰，瘫软在地，仿佛被抽走了所有骨头。他知道，自己成了弃子，死路一条。
风凛使者不再多看林震山一眼，仿佛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所有人都知道，经此一事，林震山在风凛使者心中，乃至在天武学院那里，已经挂上了号。
而林家内部那层遮羞布，也被彻底撕开，血淋淋地摆在了台面之上。二长老为了打压家主一脉，竟然不惜在如此重要的考核中暗下杀手！此事必将迅速传遍全城，引发轩然大波。
林震山脸色阴沉地退到一旁，不再言语，但那双低垂的眼眸中，却充满了怨毒和不甘。今日之辱，今日之损，他全都记在了林墨头上！
台下，林墨自始至终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对于林震山的脱身，他并不意外。老狐狸若没这点断腕求生的本事，也坐不到今天这个位置。
但，这并不意味着结束。
反而意味着，家族内部的斗争，将从之前的暗流涌动，彻底转变为台面上的水火不容。
他看了一眼失魂落魄被拖下去的张豹，又看了一眼表面沉痛、实则眼神阴鸷的林震山。
这笔债，他记下了。
风凛使者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这诡异的氛围：“考核继续。通过前两关者，上前来。”
林墨收敛心神，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出。现在，是该收获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