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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洗劫金光寺,没找到后灵丹。大水一章 金刚杵的秘密,(2 / 2)

只是,那股冥冥中的不安,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他深知,那金刚杵非同小可,一旦有失……慧海的目光投向南方天际,那里,正是徐尘远遁的方向,充满了无尽的怨毒与一丝无可奈何的焦虑。

徐尘所化的青色惊鸿,已消失在天际尽头。

流云舟撕裂云层,以惊人的速度向南疾驰已有三日。舟身铭刻的隐匿符文流转,将庞大的灵压波动尽数收敛。

舟内,一间特意改造过的密室,四壁镶嵌着暗沉的吸灵石,地面镌刻着繁复的禁锢灵纹,光线昏暗,空气凝滞,只有核心阵法运转时低沉的嗡鸣声。

密室中央,紫衣女修被十二道幽冥锁魂链死死缚在一个冰冷的玄铁柱上。锁链并非简单缠绕,而是尖端没入她周身大穴,不仅禁锢肉身法力,更噬咬着她的元婴,让其无时无刻不处于神魂撕裂般的痛苦之中。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眼神涣散,早已没了当初在金光寺密室中的那份诡异从容,只剩下被彻底拿捏后的萎靡与绝望。徐尘在她体内种下的“噬心禁制”更如同悬顶之剑,随时可引爆她的心脉。

“吱呀——”

门被推开,徐尘缓步走入。他依旧是一身青袍,面容平静,不见丝毫波澜。密室内压抑的气息对他毫无影响。他挥手虚按,幽冥锁魂链微微松动,让女修得以喘息,能够正常开口,但元婴的禁锢丝毫未减。

徐尘随意地坐在对面一张檀木椅上,目光如两把冰冷的刮刀,仔细地审视着眼前已经失去行动能力的紫衣女修,开门见山,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那金刚杵,究竟是什么来历?值得你脱困后不立刻远遁,反而要冒险折返去取?”

女修低垂着头,凌乱的发丝遮住了她的面容,听到问话,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她紧紧咬住下唇,甚至咬出了一丝血迹,用沉默作为最后脆弱的壁垒。她深知,一旦开口,可能就真的万劫不复。

徐尘身体微微前倾,这个细微的动作却让密室内的空气骤然又寒冷了几分。他的语气依旧平稳,但其中的寒意足以冻结灵魂:“你以为沉默有用?抽魂炼魄,炼制成傀儡的手段,你又不是没体会过。我不是善男信女,没耐心与你在这里耗着。你的时间,不多了。”

女修猛地抬起头,眼中原本的恐惧被一种极度的讽刺和绝望取代,嘶声道:“我说……我说了,你就会放过我?”

徐尘缓缓摇头,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在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事实:“不能。但你可以选个死法。说实话,我给你留个全尸,或许……还能为你立个碑,让你有一线微乎其微的轮回之机。若不说……”他顿了顿,语气轻描淡写,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决绝,“便魂飞魄散,从此天地间再无你存在过的痕迹。”

“全尸?魂飞魄散?呵呵……有区别吗?”女修惨笑起来,笑声沙哑而凄凉,充满了对自身命运的嘲弄。她似乎想用这种姿态维持最后一点可怜的尊严。

徐尘双目之中寒光骤然爆射!不再有任何废话,心念催动之下,幽冥锁魂链黑气大盛!链条瞬间收紧,并非简单的物理束缚,而是化作一只凝实的、指甲尖锐的漆黑鬼手,死死扼住了女修的咽喉,让她无法呼吸的同时,更有一股阴寒歹毒的力量直接侵蚀她的神魂!

同时,徐尘一直收敛的化神期灵压,轰然爆发!不再是之前审讯时的威势,而是毫无保留的恐怖压力!整个密室的禁锢阵法光华狂闪,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钢铁,重重压在她的身上、她的元婴上!

“呃——!”女修双眼瞬间凸出,布满血丝,浑身骨骼发出咯吱声,经脉如同被寸寸碾断,丹田内的元婴发出无声的尖啸,蜷缩成一团,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崩碎!她嘴角不受控制地溢出一缕暗红色的鲜血,眼神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与无法承受的痛苦,之前的讥讽和绝望被彻底碾碎,只剩下最原始的求生欲和濒死感。

徐尘稍稍放松了锁链的扼制,让她能吸入一丝空气,但那如山岳般的灵压依旧死死压着她。他抬起右手,食指指尖凝聚着一点令人心悸的毁灭性能量,遥遥指向她的眉心元婴所在,只吐出一个字,冰冷如铁石交击:

“说。”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如此逼近。女修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和撕裂般的痛楚。她瘫软在锁链中,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眼神彻底黯淡下去,失去了最后一丝光彩。所有的抵抗、算计、不甘,在这绝对的力量和冷酷面前,都显得如此可笑和无力。

她喘息着,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提出了一个卑微的、或许是生命中最后的请求:“我……我说之后……求……求你……将我的骨灰……送回……送回须弥山东侧的……月莲庵……”那是她记忆中,早已模糊的故土,或许是她修行开始的地方,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也是最后的牵挂。

徐尘冷漠地打断了她,语气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你没有资格提条件。”这句话,彻底击碎了她最后一点幻想。

女修闭上了眼睛,两行浑浊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她知道,一切都结束了。在绝对的死亡威胁下,在魂飞魄散的恐怖面前,她终于放弃了所有抵抗。再坚守也已毫无意义。

她声音沙哑、断续,仿佛每一个字都耗尽了她的生命,开始叙述那段被深埋的过往:

“那金刚杵……名曰‘业火红莲金刚杵’……并非……并非慧海炼制……是他早年……从一处上古遗迹中……偶然所得……其真正的核心……是那朵……‘红莲业火种’……”

她喘息着,每个字都说得艰难,“……是一种续命之法,是我佛家法门——《莲台法身寄存印》。”

徐尘眉梢微挑,威压稍敛,给了她一丝说话的余地:“哦?续命之法,修真界层出不穷,无非是元婴夺舍、分魂寄念之流。你佛门素来讲究轮回往生,竟也钻研此等‘逆天’之术?”

“逆天?”苏婉缓缓摇头,借助这片刻喘息,默默运转心法,稳住濒临溃散的元婴,“在前辈看来,或许是吧。但生死如长夜,肉身若舟筏。舟筏坏了,换一艘便是。道门不是也有身外化身,妖族巫族不是也有精血重生的术法。”

她开始讲述,声音渐渐平稳,仿佛在讲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古老传说,又像是在进行最后的法布施。

“此法的根基,源于佛陀亲传的‘三身说’与菩萨道‘意生身’之奥义。”苏婉的眼神透出一种虔诚信徒才有的光芒,“法身,是吾等不生不灭的生命本源,如如不动;报身,是修行功德所感的庄严之相;化身,则是随缘应化,度脱众生的方便显现。而‘意生身’,并非实体,乃是修行者臻至菩萨阶位后,以甚深禅定与宏大愿力凝聚的‘非实非虚之身’,是化身的一种高级形态,能随心所欲,疾速往诣诸佛净土,亦能入娑婆浊世,行慈悲事。”

“《莲台法身寄存印》,便是在这‘意生身’的奥义上,建立的一种……代偿机制。”她斟酌着用词,“简单说,并非创造第二个自我,那与我佛‘无我’的根本教义相悖。而是将自身最核心的‘法印’与最根本的‘愿力’,提前凝练、寄存于一枚‘意生身种子’之中。当本体因‘度生因缘未尽’而意外陨落时,这枚种子会受到未竟愿力的驱动自动显化,继承那份责任,继续未完成的慈悲行愿。”

徐尘静静听着,不置可否,但眼神中的探究之意更浓。他身为化神,早已触及神魂本源之秘,对佛门这等精妙理论,虽不尽信,却也知绝非空穴来风。

“功法修行,分两步走。”苏婉继续道,“第一步,凝练‘莲台法种’。需修行者至少证得‘初地菩萨’之果位,心性与功德缺一不可。然后,以精纯的‘禅定之火’淬炼自身累积的‘福德’,辅以菩提叶汁、晨露甘露等灵物,于眉心泥丸宫中,观想、凝聚出一枚三寸大小的虚幻莲台。此莲台,便是那‘意生身’的种子容器,可视为我佛门独特的‘元婴雏形’。”

“但这莲台之内,不存记忆碎片,不藏情感执念,只刻有两道最根本的印记。”她伸出两根手指,“其一,为‘法印’,是修行者主修法门的核心精义,譬如‘观音大悲印’、‘地藏渡厄咒’,确保将来化身显化后,不失修行根基,能施展相应神通。其二,为‘愿印’,是修行者此生发下的最核心、最强烈的度生誓愿,或许是‘救满三千饿鬼’,或许是‘护持某座禅林百年安宁’。这道‘愿印’,是启动法身的唯一‘钥匙’,也是驱动化身的根本动力。”

徐尘忽然插话,声音冷冽:“若本体陨落时,那誓愿已然完成,或誓愿守护的对象早已不在呢?”

“那莲台种子便会自然消散,化作纯净的愿力回归法界。”苏婉答道,“缘起则生,缘灭则散,正是佛法真谛。若启用后,化身沉溺于‘续命’的假象,背弃了最初的愿力,生起我执,这法身便会自动溃散,反遭愿力反噬,折损累世福德。”

徐尘指尖轻轻敲击座椅扶手,发出规律的轻响,似在推演这功法的逻辑。“第二步,便是化身显化了?”

“是。当本体确已陨落,且‘愿印’中的誓愿未竟——例如,发誓要救的人还没死,要镇压的邪魔尚未伏诛——寄存的莲台种便会感应因缘,自动触发。它或从本体尸身中脱离,或若提前寄存在某处安全之地如佛塔舍利、高僧念珠,便会从该处显现。”

“显化的形态,因修行者生前境界而异。”苏婉眼中流露出向往之色,“若是三至五地菩萨,可显‘劣应身’,借附近草木、泥土等‘无情物’暂时凝聚身形,外貌与本体相似,但必有佛法标记,如眉心莲纹、手现金光等。此化身修为仅存本体三成左右。”

“若是八地以上菩萨,则可成就‘胜应身’,乃‘觉法自性性意生身’,能直接显化与本体同等修为的法身,甚至能依愿力化现‘千手千眼’、‘六牙白象’等佛门瑞相,持续时间由那‘未竟愿力’的强度与范围决定。传说地藏菩萨发‘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之大愿,其化身便近乎永恒。”

徐尘冷笑一声:“说得天花乱坠,无非是另一种形势的‘夺舍’与‘续命’,只不过套了层慈悲的外衣。修炼此法,想必代价不菲吧?”

“前辈明鉴。”苏婉坦然承认,“佛门重因果,岂有不劳而获之事?修炼此法,有三重考验,亦是三重限制。”

“第一重,戒体纯净。修行者需持菩萨戒,至少严守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五根本戒。若有破戒,莲台便会沾染‘业垢’,显化时极易受业力牵引,堕为‘魔化化身’。譬如,本该救度众生,却因破杀戒而愿力扭曲,化身可能变得嗜杀成性。”

“第二重,愿力淬炼。莲台非死物,需以愿力滋养。每月需在佛前‘发露愿心’,并以实际的‘行善积德’来增上莲光。救一人,莲台便明亮一分;渡一厄,愿力便凝实一缕。若三年之内毫无善行,莲台便会因愿力枯竭而自动枯萎。此乃‘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的入世修行,绝非闭门造车可成。”

“第三重,禅定根基。需修成‘念佛三昧’或更高禅定,让‘意根’而非容易散乱昏沉的‘意识’来主导莲台。因为意识会断灭,如人睡眠、昏迷时,但意根恒审思量,能持续维系愿力不断,确保即使本体重伤昏迷,莲台亦不溃散。”

“至于启动规则,”苏婉强调,“绝非如傀儡术般可主动操控。必须同时满足两个前提:其一,本体确已陨落,肉身被毁或魂魄离体无法回归;其二,愿印中的‘度生因缘’正在发生或即将发生。若仅仅是为了逃避死亡,比如在决斗败北、心生恐惧时想强行启动,莲台会直接碎裂,修行者非但无法‘续命’,反而会遭受剧烈愿力反噬,严重折损来世福德。”

“化身显化后,亦有局限。其活动范围受‘愿力范围’约束,若誓愿是护持一座山,便不能离开此山百里。且每次显化,都会持续消耗生前积累的‘福德’,一旦耗尽,化身便如无根之木,化作光点消散,那枚辛苦凝练的‘莲台种’也会彻底报废。此功法,一生通常只能成功修持一次,正合‘诸行无常’之理。”

徐尘听完,沉默良久。只有苏婉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他忽然站起身,走到苏婉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化神期的庞大灵压再次凝聚。

“很精妙的说法,几乎自圆其说。”徐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但本座更想知道,此法在实际中,会引出何等因果?譬如,那化身显化,承载愿力记忆,却无本体后续经历,它究竟是谁?是工具,还是一个新的‘我’?若它对本该守护的对象产生了超越愿力的情感,又当如何?”

苏婉脸色微白,显然徐尘的问题直指功法的核心矛盾。她深吸一口气,道:“前辈慧眼。这正是《莲台法身寄存印》最大的考验,亦是修行者必须面对的‘两难困境’。”

她举例说明:“我曾听闻一桩旧事。一位高僧,愿力是守护一孤女直至其成年。高僧意外陨落,化身显化,成功找到女童。化身完美履行职责,女童对其极度依赖。然而,日复一日,化身在女童的孺慕之情中,竟生出了‘想永远陪伴她’的执着,渐渐忘了这仅是‘愿力’而非‘我’的私情。结果,其眉心莲台开始发黑,身形不稳。它面临抉择:若沉溺此执念,化身将沦为‘有漏之身’,最终带着执念堕入轮回;若想继续存在,必须破除我执,以‘无我’之心,在女童成年后,亲手送她离开,甚至斩断她的依恋,继续漂泊行愿。此中煎熬,堪比刀山火海。”

“或……”苏婉沉默了一会儿旋即转换话头。

“再者,便是业力反噬。”苏婉语气沉重,“化身显化,并非清白之身,它会承接本体乃至寄存物本身之因果。若本体前世有杀业,化身可能天生体弱多病;若本体曾欺瞒信众,化身开口便可能禁声。更有甚者,若莲台意外寄存在一具刚死的、业障深重的躯体上——类似藏传的‘夺舍法’,但此乃被动选择——那化身便要承受原主的业债。譬如有位密宗行者的莲台寄于一位刚死的猎户体内,猎户杀生无数,化身显化后,日夜被野兽冤魂纠缠撕咬,痛苦不堪。”

“最难的,或许是愿力与现实冲突。”苏婉目光幽深,“某位菩萨化身的愿印是‘救满百名孤儿’。当他救到第九十九个时,得知千里外一场大瘟疫即将爆发,若去阻止,可救数千人,但必定错过最后一个孤儿,导致愿力未满,化身消散;若先救孤儿,数千人因他延误而丧生。此时,机械执行誓愿已无意义,化身需领悟‘大愿’与‘小愿’的区别,打破对‘数量’的执着,以当下真正的‘救众生’之心,尝试升华愿力,或许能激活莲台新的可能。这已是对修行境界的终极考验。”

说到这里,苏婉忽然剧烈咳嗽起来,紫衣上渗出更多血迹,她的元婴在徐尘持续的威压下,已到了极限。她强忍着神魂欲裂的痛苦,原本因阐述佛法而略显平和的眼神,此刻却迸发出一种混合着痛苦、讥讽甚至是……一丝悲愤的光芒。

“前辈……”她声音嘶哑,带着豁出去的决绝,“您是不是觉得,这套说法,看似精妙圆融,将‘贪生怕死’粉饰成了‘慈悲渡生’?”

徐尘目光微凝,并未打断,静待其言。

苏婉惨然一笑,那笑容里再无半点神圣,只剩下淋漓的鲜血和彻骨的寒意:“什么《莲台法身寄存印》!什么‘寄存渡生之责’!不过是……不过是披着佛法外衣的、最精巧也最可悲的邪法!”

她语出惊人,完全推翻了之前看似客观的阐述。

“晚辈之前所言,不过是典籍记载的那套说辞!可实际上呢?”苏婉眼中满是悲凉,“将未竟之愿、未护之人,化作一道冰冷的‘愿印’,刻入莲台。这本身,就是最大的执着!是对因缘的强行干预,是对自然生死的悖逆!”

苏婉气息越来越弱,但言辞却越发激烈,仿佛要在形神俱灭前,将这积压已久的愤懑尽数倾泻。

她猛地咳嗽,凄然道:“慧海……便是在修此邪法!”

徐尘的目光落在苏婉苍白的脸上,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说说金刚杵。你为何如此重视。”

苏婉深吸一口冰凉的夜气,压下喉头的腥甜。

她声音沙哑,但条理清晰,“这金刚杵,若晚辈所料不差,它极可能就是慧海禅师的……‘种器’。”

徐尘把玩金刚杵的手指微微一顿,眼中精光一闪而逝:“种器?就是你刚才提到的,《莲台种器寄魂法》的核心?”

“是,但又不完全是。”苏婉努力组织着语言,试图将月莲庵历代秘传以及她被迫为慧海研究此法的见闻结合起来,“《莲台种器寄魂法》流派众多,形态各异。慧海禅师出身密宗,其种器形态,最可能的就是这‘金刚杵形’。”

她伸手指向徐尘手中的杵身:“您看这上面的经文,并非寻常祈福超度之文,而是密宗不传的‘阿赖耶识寄托咒’和‘命根种子稳固印’。而这杵头三棱中心的那点微光……”苏婉凝聚起仅存的神识,仔细感知,“那并非镶嵌的宝石,而是……一种高度凝聚的、富含生命本源气息的‘琉璃舍利子’的雏形!此物需以自身无上愿力、功德,混合眉心血髓,在‘禅定火’中煅烧百年方能初成,是承载‘命根种子’的最佳容器。”

徐尘闻言,神识立刻如丝如缕地探入金刚杵内部,果然感觉到那点微光深处,有一股极其隐晦却无比精纯、与慧海同源的生命气息在缓缓流转,仿佛沉睡的胚胎。这气息与金刚杵本身的材质、禁制紧密相连,构成了一个奇妙的整体。

“继续说。”徐尘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兴趣。抢劫金光寺,本是为了库藏珍宝。这金刚杵倒真是个意外。

苏婉继续道:“炼制此种器,条件极为苛刻。首先,修行者需至少是‘八地菩萨’境界,方能初步触及并引导自身阿赖耶识中的‘命根种子’。其次,需寻得与自身功法极度契合的顶级灵材。慧海禅师主修《大日如来金刚法》,这金刚杵的材质,恐怕是采集了云洲西方金刚宝矿,又经历代高僧持咒加持的‘传承佛铁’,方能承受命根种子的力量。”

“最关键的是‘寄魂’过程。”苏婉眼中闪过一丝心悸,“需在自身状态最巅峰时,以秘法分裂出一丝最本源的‘命根种子’,导入这金刚杵内的‘琉璃舍利雏形’中。此过程凶险万分,稍有差池,轻则修为大跌,重则神识受损,变成痴傻。成功后,这种器便与本体通过无形的‘业力丝线’绑定,成为其‘第二条命’的根基。”

徐尘若有所思:“所以,这金刚杵就是慧海的命根子?他把它藏在金光寺重重禁制之下……”

“不完全是藏,”苏婉摇头,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更是‘滋养’。种器初成,如同幼苗,需放置在与其‘愿力因缘’最深、灵气最充沛的秘境中温养。金光寺是慧海的根本道场,他在此经营千年,寺内汇聚的信仰愿力、地脉灵气,都能潜移默化地滋养这种器,使其与慧海的连接更加稳固,未来显化‘意生身’时也能更强大。他将种器置于寺中,既方便汲取愿力,又能以整个金光寺的力量来守护,比放在外界任何险地都更安全。”

“那你为何要破它禁制?”徐尘问到了关键,“你想凭借此物与他为敌?我观你体内气血与灵气通常凝练、通透,元阴未泄。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苏婉的眼中瞬间涌上巨大的悲愤和痛苦:“恨?前辈,月莲庵上下三百余人,除我之外,尽数被慧海屠戮!只因我庵中世代秘传的一卷《净世莲华咒》,他掳我来,逼我助他完善这邪法!我忍辱负重,假意顺从,暗中却一直在寻找毁掉他这‘第二条命’的机会!”

徐尘眼神一凝:“直接破坏种器?后果如何?”

苏婉惨然一笑,带着一种复仇的快意:“这种器与他性命交修,可谓一损俱损!重则,依附于其上的那一缕本源神魂瞬间湮灭,慧海当下便会魂飞魄散,形神俱灭!轻则,金刚杵破碎,与其紧密相连的慧海本人必然遭受无法想象的反噬,修为暴跌一两个大境界都是侥幸,更可能道基崩毁,从此沦为废人,甚至神识受损,永无清醒之日!”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最后力气:“这才是真正能伤他根基、甚至取其性命的法子!只是……只是晚辈修为低微,即便找到破绽,成功的希望也极其渺茫,最多只能像扑火的飞蛾,溅他一身血污,阻他片刻清净罢了!”

“所以您闯入时,我正是在进行最后一次尝试……可惜,功亏一篑。”苏婉惨然道。

徐尘沉默了片刻,消化着这些信息。他看向手中的金刚杵,眼神已经完全不同。

这不再仅仅是一件强大的佛宝,而是一个化神后期大能的命门所在,是一个蕴含了佛门至高理念与残酷现实的诡异造物。

“种器被夺,对慧海有何影响?”徐尘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

苏婉精神一振,知道这是展现价值的关键:“影响巨大!种器与本体性命交修,息息相关。”

“首先,他会立刻心生感应,如失至宝,焦虑不安。其次,种器离体,他与命根种子的联系变弱,日常修炼都会受到影响,尤其是冲击瓶颈时,风险倍增。”

“更严重的是,”苏婉语气带着一丝快意,“若持器者懂得方法,可以直接通过种器威胁本体。慧海的神魂会痛苦难当;或者,尝试以污秽之力如魔气、血煞污染金刚杵,慧海的佛体根基就会受到侵蚀,甚至可能走火入魔。”

徐尘摩挲着金刚杵冰冷的表面,忽然问道:“若我对敌时,强行摧毁它呢?”

苏婉立刻道,语气急促而肯定:“前辈,万万不可直接摧毁!”

她见徐尘目光扫来,急忙解释:“种器与本体联系极深,宛若一体。若您此刻以强力毁去这金刚杵,慧海固然会遭受重创,修为大跌,但剧烈反噬,会让他瞬间清晰感知到种器被毁的方位与情形!且此物损毁后会演化出戒力结界和禅定幻阵,到时恐怕只能在此地等着慧海过来了。”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更符合当前处境的光:“但正因这种器对他如此重要,如今它落在您手,反而是制衡他的绝佳利器!只要此杵远离他身,其内蕴养的‘命根种子’得不到本体的持续温养与愿力补充,便会逐渐‘休眠’,他与种器间的感应也会随之减弱。更重要的是,只要种器不在身边,他冲击更高境界时根基不稳,几乎再无成功的可能!”

徐尘听完,细细思考:

“第一,便是忍痛强行以秘法,隔空收回种器内那部分至关重要的神魂与命根。但此法凶险无比,如同自断一臂,即便成功,也必致修为暴跌一个大境界以上,元气大伤,数百载苦修付诸东流,道途基本断绝。”

“慧海绝不会坐视种器丢失而毫无作为!任由种器被夺走,远离自身——看似暂时安全,实则等于自毁前程。种器无法在身边温养,他冲击更高境界便绝无可能。所以,他绝不会选这条路!他必定会不惜一切代价,追踪而来,试图夺回金刚杵!”

“因此,对他而言,他一定会来追!区别在于,他是选择在追回过程中,找个万全时机再尝试安全收回神魂,还是被逼到绝境时,不得不当场强行收回。”

徐尘沉吟起来。原本只是顺手抢劫,没想到却拿到了如此关键的东西。这金刚杵,现在成了一个烫手山芋,但也是一个极具价值的筹码。

他看了一眼气息奄奄、但眼中却燃烧着不甘与怨毒的苏婉。此女对那诡异法门的了解确实有些价值,与慧海的死仇也勉强算个可以利用的点。但带着,始终是个重伤的累赘。

徐尘心中瞬间权衡利弊。他收起金刚杵,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温度,如同在处置一件杂物:

“你提供的消息。本座不杀你,给你个自行了断的机会,或者……”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苏婉残破的躯体和萎靡的元婴,语气平淡却带着修仙界惯有的冷酷:“替你选个地方。说说你的来历,若你出身之地在我南下途中,或有什么未了却的寻常心愿,本座经过时,可顺手将你埋在那里,全当是给你这份‘消息’的报酬。至于立碑与否,看本座心情。”

苏婉身体一颤,闭上了眼。她明白,这才是修仙界常态。对方没有顺手将她碾死,已是格外“讲道理”。求死,此刻确实易如反掌。

但仅仅是瞬间的沉默,她脑中闪过月莲庵冲天的火光,师姐们惨死的景象,还有慧海那伪善而狰狞的面孔。仇恨如同毒火,灼烧着她近乎熄灭的魂火。

她艰难地抬起头,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风箱,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晚辈苏婉,出身南疆……。”她断断续续, “若……若前辈有朝一日……途经沧澜郡南疆落霞山……望能将晚辈骨灰……于山巅……让晚辈……能望见……故地。”

徐尘听完,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好。”

话音未落,他并指如剑,一道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点向苏婉眉心。并非击杀,而是暂时封住了她濒临崩溃的元婴,让其陷入一种类似龟息的沉睡状态,免得她立刻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