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时辰后,终于来到“火榕古洞”的巨大入口前。
眼前的景象令人心头一沉。洞穴庞大却死气沉沉,入口处焦黑的岩壁布满深刻的裂痕,仿佛巨兽张开的、了无生机的口器。踏入其中,一股沉闷得令人窒息的热浪夹杂着陈年灰烬与岩石风化的腐朽气息扑面而来,与外界狂暴的灵气不同,此地的灵气稀薄到了近乎枯竭的地步,吸纳入体都倍感艰涩,毫无助益。
穹顶高悬,倒挂着无数焦黑、狰狞扭曲如鬼爪般的石笋,仿佛随时可能坠落。地面是冷却皲裂的熔岩岩盖,踩上去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在这片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
洞穴最深处,一株巨大无比、早已彻底石化的古榕树残骸矗立着。无数粗大的枝杈扭曲、断裂,无力地伸向穹顶,保持着死亡瞬间最后的挣扎姿态。
“开始吧。”苏青崖声音低沉,打破了令人压抑的寂静。
凌菡身形轻灵地掠至石化古榕巨大的根部区域。那里有一处异常巨大的、明显是被某种炽热液体长期浸泡后又彻底凝固形成的凹陷坑洞。她屏息凝神,素手一翻,一件形似罗盘、中心镶嵌着一枚晶莹剔透“感灵玉髓”的法器——“探幽阵盘”。
她并未向其中注入灵力激发光影,而是神色凝重地直接俯身,将阵盘中心那枚“感灵玉髓”小心翼翼地、紧密地贴合在凹陷坑洞中心的岩面上。
紧接着,她双手掐动一个截然不同的灵诀,指尖流淌出的灵力缓缓注入阵盘之中,极度放大和感知着玉髓所能捕捉到的、岩石深处可能残留的、极其微弱的灵气印记或属性特征。
整个过程持续了约十数息,凌菡闭目凝神,额角微微见汗,显然这个过程对神识的精细度要求极高。
片刻后,她睁开眼,收回阵盘,看着那枚光芒黯淡、毫无特殊反应的感灵玉髓,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带着遗憾:“岩层深处的灵性已彻底消散殆尽,历经漫长岁月,又被此地死寂之气浸染,连最细微的属性残留都已感知不到。”
凌菡微微摇头:“此地灵气枯竭已久,早已没有灵乳形成的条件了。”
苏青崖面色不变,似乎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他翻手取出一件罗盘状法器,中心并非指针,而是一枚悬浮的、晶莹剔透若冰棱的“探灵针”。
随后直接收起法器,沉声道:“既然如此,此地已无价值,不必浪费时间。我们去下一处——‘熔心湖眼’。”
众人穿梭在更加炽热危险的裂谷深处,最终抵达第二处目标——“熔心湖眼”。
眼前的景象与之前的死寂截然不同。一片广阔无垠的熔岩湖呈现在眼前,湖面并非平静,而是不断翻滚、冒着巨大的气泡。暗红色的岩浆缓缓蠕动,散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恐怖高温,金色的火焰不时从湖面窜起,引燃空气中浓郁的硫磺,发出爆鸣。
湖中心,几块巨大的、被烧得通红的礁石在沸腾的岩浆中矗立,承受着无尽的热浪冲刷。整个空间的灵压混乱而暴烈,不断冲击着众人的护体灵光。
“此地火灵之力如此狂暴,‘淬灵乳’真能在此孕育?”石猛忍不住皱眉,声如闷雷。
“宗门古籍确有记载于此发现之先例。”苏青崖沉声道,目光锁定湖心礁石,“凌师妹,尝试汲取湖心火灵。”
凌菡颔首,取出一只通体赤红、铭刻着无数吸灵符文的玉瓶——“汲灵瓶”。
她掐动法诀,瓶口对准湖心方向,产生一股吸力。然而,瓶身剧烈震颤,赤光乱闪,根本无法从那狂暴混乱的火灵浪潮中有效分离出一丝精纯的、可能蕴含“淬灵乳”特性的灵韵出来。
尝试数次,皆以失败告终。她无奈摇头:“湖火之气过于暴烈驳杂,汲灵瓶难以剥离辨析,无法确认近期是否有灵乳孕育痕迹。”
“我登岛一观。”苏青崖决定冒险。小心避开湖面喷涌的烈焰,靠近最大的那块礁石。苏青崖纵身跃上礁石,高温瞬间让他的护体灵光发出滋滋声响。他仔细勘察礁石表面,寻找可能存在的灵脉痕迹。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熔岩湖中心猛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仿佛有什么巨物在湖底翻身!紧接着,一道巨大的、裹挟着无数燃烧岩石的熔岩巨浪轰然掀起,如同山岳般朝着苏青崖所在的礁石猛拍下来!毁灭的气息瞬间笼罩四方!
“小心!”凌菡失声惊呼。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已无声无息地出现,直面那滔天巨浪——正是徐尘。
他面色沉静,双手抬于胸前,十指急速变幻,掐出一个繁复无比的灵诀。磅礴浩瀚的法力奔涌而出,在礁石前方瞬间构筑起一道巨大的无形屏障!
“轰隆!!!”
熔岩巨浪狠狠砸在无形屏障之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屏障剧烈波动,泛起无数涟漪,却坚韧无比地将毁灭性的冲击力层层化解、导向两侧,坠入湖中,激起更大的浪涛。
巨浪平息,湖面依旧翻滚,却暂时恢复了之前的“常态”。
苏青崖站在礁石上,面色凝重,对着徐尘微微颔首示意,随即快速检查完毕,返回。“礁石上有极古老的标记,但已被破坏大半,难以辨认。附近灵脉活跃,但过于狂暴,恐怕无法生出 ‘淬灵乳’。”
奔赴第三处,也是理论上灵脉最强、最可能孕育奇珍的地点——“双火交汇之眼”。
尚未抵达,众人已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前方的景象堪称毁灭的奇观!两条巨大无比的熔岩河从不同的裂谷深渊中奔涌而出,在此地轰然对撞!巨大的轰鸣声震耳欲聋,赤红与金黄的岩浆疯狂交织、挤压、爆炸,激起数百丈高的烈焰巨浪和漫天飞溅的火雨!
“此地……当真能有灵物孕育?”玄真道长忍不住拂尘微颤,面露骇然。
苏青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寻常之法已无效,需行险一搏!”
深吸一口气,取出了压箱底的法宝——四块巴掌大小、分别呈现纯黑与纯白二色、表面光滑如镜、不断散发出微弱磁力波动的奇异石头——“阴阳磁石”!
迅速布下一个简易阵法,将四块磁石分置四方,自身坐镇中央,全力催动法力!
“嗡——!”
阵法启动,四块磁石光芒大放,黑白二色光华冲天而起,交织成一个不断旋转的太极虚影,缓缓罩向下方的熔岩交汇点。
太极虚影与那毁灭性的灵力旋涡接触的瞬间便剧烈扭曲,黑白光华急速黯淡。四块磁石表面裂纹蔓延,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苏青崖脸色骤变,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阵法反噬来得凶猛暴烈,他身形摇晃着向后倒去。
徐尘瞬息闪至其身后,一掌抵住后心。精纯法力源源不断渡入,助其稳住翻腾的气血,平复暴走的灵力。另一手凌空一抓,四块濒临破碎的磁石被强行摄回,灵光尽失。
高级探法彻底失败,法器损毁,苏青崖受创。
“噗!”苏青崖脸色瞬间煞白如纸,猛地喷出一小口鲜血,身形摇摇欲坠!阵法反噬来得又快又猛!
“苏师兄!”凌菡惊呼。
苏青崖恢复了一下,说道:“无妨,去下一处吧,天材地宝本就不是易得之物。走吧。”
一行人身形掠起,化作数道流光,向着裂谷更深处疾驰而去。
熔火裂谷深处,前方,一道巨大无比、深不见底的地裂横亘于大地之上,裂隙边缘岩壁陡峭如刀削,呈现出一种被极致高温灼烧后又急速冷却的暗玻璃质光泽。
罡风,并非寻常气流,而是由地底极寒幽煞与深处翻涌的地火灵压剧烈对冲形成的乱流,从裂隙深处呼啸而出,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尖啸,产生一股惊人的吸力,疯狂撕扯着周遭的一切。
苏青崖面色沉静,眼中却带着一丝不甘与决绝:“诸位,眼前便是宗门记载中最为凶险、却也最可能存在‘意外之喜’的‘深渊裂隙’。其内情况不明,凶险远超之前,但亦是最后几处备选之一。”
沉默笼罩四周,唯有裂隙中罡风的呼啸声。
石猛周身土灵之力微涌,沉声道:“既至此地,岂有空回之理。”
李寒怀抱长剑,漠然颔首。
荆无影的身影在阴影中几不可察地波动了一下。
玄真道长拂尘轻摆:“机缘险中求。”
徐尘目光扫过裂隙,点点头。
凌菡取出一枚梭形玉符:“既如此,我以‘牵机引灵术’一试。”
石猛低喝一声,周身土黄色灵光暴涨,双手掐诀向前一按。磅礴的土系灵力奔涌而出,于身前迅速凝聚、拉伸,化为一条凝实无比、符文自行流转的土黄色灵力锁链——正是以自身法力凝聚的“缠灵索”。
凌菡于安全处掐诀,神识高度凝聚,注入那“探灵梭”中。梭身亮起微光,化作一道流光,沿缆绳射入裂隙。
探灵梭甫入裂隙,立刻剧烈晃动,吸力与罡风疯狂撕扯,与凌菡的神识联系也变得岌岌可危。
“定。”
徐尘并指虚点,一股精纯法力隔空渡出,巧妙附着于缠灵索与灵梭之上,极大减缓了晃动。
石猛周身光芒更盛,怒吼一声,拉住缆绳,与深渊吸力抗衡。
就在此时,石猛抵抗吸力之际,其敏锐的土行功法感知到身旁岩壁传来一丝极精纯的阴寒煞气。他艰难侧目,见数块幽蓝色晶体嵌于岩缝,岩壁上竟凝结着一种幽蓝色、半透明、散发着刺骨寒意与紊乱煞气的晶体——幽煞冰晶。
此物乃是极寒幽煞与地火余烬在特定条件下偶然凝结的异宝,蕴含冲突却又平衡的奇异能量,是炼制某些特殊法宝或阴寒属性丹药的稀有材料,外界难寻。
他当即运转功法,低喝一声,周身土黄灵光暴涨三分,硬顶吸力稳住身形。同时并指如剑,隔空朝着那岩缝中的幽蓝晶体虚点而去!
一股精纯凝练的土系灵力应手而出,并非蛮力,而是如无形却灵巧的手掌,瞬间透入岩缝,精准无比地包裹住那两块“幽煞冰晶”。灵力微微一震,便已将晶体与岩层的连接悄然震断,却又完好地护住了其本体灵性。
随即他指诀一引,那两块冰晶便化作两道幽蓝流光,自岩缝中轻灵飞出,稳稳落入其掌心。
与此同时,凌菡的脸色突然一白,闷哼一声:“不好!下方有极寒幽煞之气涌上。”
徐尘反应极快,在维持探灵梭稳定的同时,目光微凝。他右手掐诀,指尖骤然跃起一簇凝练无比、色呈赤红的火焰——正是其功法所修的至阳离火!
他屈指一弹,那簇赤红离火化作一道细如发丝、却炽烈无比的流光,沿着缆绳疾速而下,精准无比地射入那股侵蚀凌菡神念的极寒幽煞之气中。
至阳离火与极寒幽煞轰然对撞,赤红火焰瞬间将那股阴毒煞气焚烧、净化殆尽,化为缕缕青烟消散,却未伤及凌菡神念分毫。
然而,就在他的神识扫过下方某处避风的凹槽时,其远超常人的敏锐感知,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精纯的阴火波动!
“嗯?”徐尘心中微动,神识如无形触手般悄然探入那凹槽。只见三株通体漆黑如墨、叶片形态却如跳跃的幽暗火焰、散发着精纯阴煞与火毒双重气息的奇异灵草,正顽强地生长在缝隙之中!
“煞焰草!”徐尘立刻认出此物。此草蕴含极阴火毒,却又是一味炼制某些特殊毒丹或修炼诡异火系神通的稀有灵植,价值不菲。
他心念一动,精准无比地将三株“煞焰草”连同根部的一小团泥土完整采下,迅捷而平稳地带回,无声无息地落入他早已准备好的玉盒之中。
几乎在同一时间,李寒眼中寒光一闪,不见他如何动作,一道凝练至极的冰蓝剑气脱手而出,沿着灵索精准斩下,将一股试图缠绕上探灵梭的残余幽煞之气瞬间斩灭冰封,替凌菡化解了后续危机。
经过一番惊心动魄的拉扯与抵抗,探灵梭终于被艰难收回。凌菡脸色苍白,气息微喘,接过梭体,神识沉入其中仔细感知片刻,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裂隙深处灵机混乱狂暴至极,幽煞与地火交织,并未探知到任何‘淬灵乳’特有的纯净生机灵韵。”
远离裂隙的一处相对稳定的岩石平台上,众人默然调息,气氛压抑。
苏青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与困惑,“莫非…………天意如此?或是时机未至?”
就在众人几乎要决定放弃,打道回府之际,一直低头默默处理着“探灵梭”上残留气息的凌菡,忽然发出一声轻微的惊疑:“咦?”
她指尖萦绕着一缕极淡的、取自探灵梭表面的灰黑色煞气,正以某种药王宗秘术缓缓炼化。忽然,她指尖一颤,美眸骤然睁大,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等等!这……这缕煞气的核心深处……竟然隐藏着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纯净的水木灵韵残留。这裂谷中狂暴炽烈的火灵环境截然不同!”
苏青崖猛地抬头,眼中精光爆射,一步跨至凌菡身前,“让我看看!”
他接过那缕煞气,双手掐动一个更为复杂的灵诀,指尖亮起翠绿色光芒,仔细感应。片刻之后,他身躯微震,脸上涌现出巨大的惊喜与激动:“没错!虽然极其微弱,几乎被幽煞彻底同化掩盖,但这股灵韵的本质……与古籍中记载的特性高度吻合!不会有错!”
绝处逢生!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原本低落的气氛一扫而空,被巨大的惊喜和期待取代。
“能找到源头吗?”石猛急声问道。
苏青崖强压激动,仔细感知那缕灵韵的细微特质,沉吟道:“此灵韵被幽煞包裹,说明其源头并非在裂隙最深处,而是在其流经之路的某处……或许是被罡风从别处卷携而来!”
徐尘闻言,立刻闭上双眼,神识以前所未有的强度和精细度铺洒开来,不再进行大范围扫描,而是专注于追踪空气中那极其细微的、与众不同的灵韵痕迹,尤其是感知其与周遭罡风气流的流向关系。
片刻之后,他猛地睁开眼,目光如电,指向罡风吹来的更深、更偏僻的裂谷方向:“痕迹虽淡,却连绵不绝,顺此风向,其源头……应在彼端!”
循着那丝微不可察的灵韵痕迹,在迷宫般的裂谷中穿梭,最终停留在一面看似毫无特色的、布满了凝固熔岩瘤的厚重岩壁之前。
痕迹于此变得浓郁了些许,却仿佛断头路般,消失于岩壁之后。
“痕迹至此最为清晰,却无路可进?”凌菡疑惑道。
苏青崖手持罗盘,仔细感应,肯定道:“灵韵自岩壁后渗出,其后必有乾坤!”
徐尘神识仔细扫描岩壁,片刻后,指向一处覆盖着尤其厚重凝固熔岩的区域:“此地后有微弱气流渗出,结构似有不同,或为入口。”
石猛上前,低吼一声,双拳泛起厚重的土黄色光芒,并非蛮力轰击,而是以巧劲震荡、剥离岩层。李寒在一旁,剑指虚点,数道锋锐无匹的剑气精准地切入岩层缝隙,将其切割开来。
两人配合之下,很快,一层厚达数尺的凝固熔岩被小心移除,露出了幽深向下、散发着微弱热气的漆黑洞口!一股精纯却温和的灵韵气息,混合着地热,从中隐隐透出!
“暗道!”苏青崖惊喜道,“竟是如此隐蔽的入口!难怪难以发现!”
暗道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渐渐开阔,但仍蜿蜒曲折,时宽时窄。(课后作业,复习桃花源记。并全文背诵。)
暗道四壁,皆是光滑如镜或嶙峋狰狞的凝固熔岩,呈现出千奇百怪的形态。头顶不时有炽热的岩浆如雨滴般渗漏滴落,在昏暗的通道中划出亮红色的轨迹。脚下凹凸不平,时而需要攀爬,时而需要涉过浅浅的炽热溪流。空气闷热潮湿,弥漫着硫磺与某种奇异的、令人心旷神怡的清香混合的气味。
整个过程缓慢而艰难,需要时刻警惕落石、熔岩。
团队默契地调整了阵型:
徐尘一马当先,神识不断扫描前方道路,苏青崖紧随其后,手中罗盘指针稳定地指向灵韵最浓郁的方向,不断指引着前进路线。
凌菡则仔细感知着空气中那“淬灵乳”灵韵的浓度变化,判断距离目标的远近。
石猛与李寒断后,负责处理后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并清理众人走过的痕迹。
荆无影游弋于队伍阴影中,警惕着任何可能从侧壁或角落发起的袭击。
玄真道长则不时洒出清凉的符箓,净化空气,驱散偶尔积聚的毒烟。
在穿过一段异常狭窄、需要侧身而过的管壁时,李寒的剑鞘不慎刮擦到了岩壁,蹭掉了一大片黑红色的凝结物。然而,在那剥落的痕迹下,竟露出了一抹耀眼夺目的金红色光泽,一股精纯而灼热的金灵之气散发出来!
苏青崖偶然回头瞥见,顿时失声惊呼:“熔火髓金!竟是如此大一块!这可是淬炼火系、金系飞剑法宝的顶级宝材!” 众人闻言皆惊。小心翼翼地合力,最终从岩壁中开采出拳头大小、通体金红、流淌着熔岩般光泽、触手灼热的顶级宝材。
继续前行,在一处较为开阔的拐角,头顶倒悬着许多熔岩钟乳石,滴滴灼热的岩浆正缓缓滴落。凌菡忽然指着其中一根钟乳石滴落的熔岩:“快看!那熔岩之中,似乎有极淡的银线闪烁!”
徐尘神识扫过,点头道:“是地心元银。此物乃熔岩精华沉淀所生,能极大提升法宝灵性与延展性。”
出手如电,指尖蕴含特殊法诀,凌空摄取三滴正欲滴落的、蕴含银线的熔岩,并以自身婴火瞬间将其淬炼凝固,化为三颗龙眼大小、银光闪烁、灵性十足的银珠。
众人各自出手。
接连的意外收获,让团队士气高涨,但也更加谨慎。循着那越来越清晰的灵韵指引,众人终于在暗道尽头,发现了一个巨大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洞窟入口!
踏入洞窟的瞬间,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