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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刘清月&刘九儒(2 / 2)

刘清月脑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彻底炸开了!精心维持的镇定假面瞬间四分五裂!她甚至来不及思考这蜡丸为何会落在他的手里,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她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猛地扑了过去,五指成爪,带着破釜沉舟的凶狠,直抓向刘九儒握着蜡丸的手腕!

“给我!”声音尖锐,带着绝望的嘶哑。

刘九儒似乎早就在等着这一刻。他手腕极其灵巧地一翻,如同戏耍般轻松避开了她拼尽全力的一抓。刘清月用力过猛,整个人收势不住,反而踉跄着向前栽倒,额头差点撞上他坚实的胸膛。

他顺势伸出手,没有去扶她,而是带着一种近乎轻佻的力道,一把攥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给你?”刘九儒攥着她的手腕,将她狼狈的姿态尽收眼底,唇角的笑意越发放大,带着一种残忍的快意。他晃了晃另一只手里的蜡丸,声音清脆,却字字诛心:“我的好阿姊,勾结外臣,私通消息,意图构陷朝廷命官,颠覆家国……这密信里的每一个字,可都是诛连九族的滔天大罪啊!”

“诛连九族”四个字,如同四柄重锤,狠狠砸在刘清月的心上。最后的遮羞布被彻底撕开,所有的算计、所有的隐忍都在这一刻暴露在对方嘲弄的目光下。巨大的恐惧和一种破罐破摔的绝望轰然爆发,将她最后一丝理智也焚烧殆尽!

“是又如何?!”她猛地抬起头,眼眶赤红,里面燃烧着疯狂的火焰,再也不复一丝一毫的温婉。她用尽全身力气,空着的那只手狠狠攥住了刘九儒的衣领,将他华贵的衣料攥得死紧,指关节因用力而泛出惨白。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歇斯底里:

“左右不过一死!想告发我?现在就去!去告诉那个老匹夫!我刘清月等着!等着看你们这群人,怎么给我母亲陪葬!”

她剧烈地喘息着,胸脯起伏不定,攥着他衣领的手因极致的愤怒和绝望而剧烈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撕碎。滚烫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汹涌地冲出眼眶,顺着她惨白的脸颊滚滚而落。

然而,预想中的暴怒或得意并未在刘九儒脸上出现。他甚至没有试图挣脱她攥紧衣领的手。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只是定定地、带着一种奇异探究的光芒,凝视着她泪流满面、因疯狂而显得异常生动的脸庞。他的目光,如同无形的触手,细细描摹过她颤抖的睫毛,滑过她脸颊上滚烫的泪痕,最后停留在她因激动而微微张开的、失了血色的唇瓣上。

这沉默的、带着审视意味的凝视,比任何暴怒都更让刘清月感到毛骨悚然,浑身如同被无数冰冷的细针扎刺,极度不自在。

就在她几乎要被这诡异的沉默逼疯时,刘九儒终于有了动作。

他攥着她手腕的那只手依旧没有松开,力道甚至更紧了几分,仿佛怕她这只危险的困兽会突然暴起。另一只手却忽然松开了她的衣领,转而探向旁边的紫檀木圆桌。

桌上,正放着一套待客用的精致银酒具。一只小巧的银酒壶,旁边配着两只玲珑的酒杯。那是白日里管事娘子送来,说是为“压惊”备下的,刘清月根本无心碰触。

刘九儒的手精准地越过酒壶,直接取了一只空杯。然后,他提着那只小巧的银酒壶,手腕微倾。

琥珀色的酒液,带着清冽的香气,划出一道细细的弧线,稳稳注入那只空杯中,直至满溢。

做完这一切,他才重新转回目光,落回刘清月惊疑不定、泪痕狼藉的脸上。攥着她手腕的手猛地发力,将她整个人不容抗拒地往自己怀里狠狠一带!

刘清月惊呼一声,猝不及防地撞进他坚实的胸膛。男人身上陌生的、带着侵略性的气息混合着酒香瞬间将她包裹,让她一阵眩晕。紧接着,那只盛满酒液的银杯,杯壁冰凉,带着夜露的寒意,被刘九儒强硬地、稳稳地贴上了她因惊惧和哭泣而微微颤抖的唇瓣!

冰冷的触感激得她浑身一颤。

刘九儒低下头,俊美的脸庞近在咫尺,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翻涌着刘清月完全看不懂的浓稠情绪。像是猎人终于锁定了垂死挣扎的猎物,带着一种残忍的兴奋,又仿佛隐藏着更深、更危险的旋涡。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额发上,嗓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狠狠戳进她的耳膜:

“阿姊……”

他的声音顿了顿,目光在她被迫仰起的脸上逡巡,带着一种近乎凌迟的慢条斯理,最终定格在她被迫贴着冰冷酒杯的唇上。

“若你肯……唤我一声‘夫君’……”

他清晰地吐出那两个字,如同投下两颗炸雷。

“……我便应了你,做你手中那把最锋利的刀。”

“如何?”

那上扬的尾音,轻飘飘的,却充满了赤裸裸的羞辱,是胜券在握的嘲讽,更是将她所有退路彻底堵死的冷酷通牒。做她的刀?这荒谬绝伦的提议背后,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深渊!

“夫君”二字,如同滚烫的烙铁,狠狠烫在刘清月的心尖上。屈辱和愤怒如同沸腾的岩浆,在她四肢百骸里疯狂冲撞,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焚烧殆尽。做他的刀?做这个她恨之入骨、羞辱她至此的仇人之子的刀?这比将她千刀万剐更令人作呕!

她猛地挣扎起来,试图推开他紧箍的手臂,试图甩开唇上那冰冷的酒杯。可刘九儒的手臂如同铁铸,纹丝不动。那杯沿紧紧压着她的唇,冰凉的酒液甚至已经微微濡湿了她的唇瓣,带着一股辛辣的、令人窒息的气息。

“刘九儒!你无耻!放开我!”她嘶声怒斥,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变调,泪水更加汹涌地滚落。然而,她的挣扎在他绝对的力量压制下,显得如此徒劳可笑,如同落入蛛网的飞蛾。

刘九儒只是垂眸看着她徒劳的挣扎,欣赏着她因愤怒和屈辱而扭曲的脸庞,那双深潭般的眼眸里,没有丝毫的波动,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和一种掌握一切的、令人心寒的笃定。他并不催促,只是更紧地将她禁锢在怀里,那杯酒稳稳地贴着她的唇,像一个无声的、残酷的倒计时。

时间在绝望的对抗中一点点流逝。每一次徒劳的挣扎都消耗着她所剩无几的力气,也一点点碾碎着她最后的希望。窗外是死寂的黑夜,府内是即将吞噬她的深渊。父亲冷酷的面容,摄政王残暴的传闻,九族尽诛的惨象……无数恐怖的画面在她混乱的脑海中疯狂闪回、交织。

母亲饮下毒酒时那决绝而平静的眼神,如同黑暗中唯一的光点,骤然刺破了她眼前的重重迷雾。那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终于摆脱了囚笼的、近乎解脱的自由。

“活下去……为娘……报仇……”母亲临终前微弱的气息仿佛再次拂过她的耳畔。

活下去!

复仇!

这两个沉重的字眼,如同惊雷在她混乱的脑海中炸响。所有的挣扎、所有的屈辱、所有的愤怒,在这一刻被一种更冰冷、更坚硬的东西强行压制下去。活下去,才有复仇的可能。哪怕坠入地狱,哪怕与魔鬼交易!

她紧绷的身体,在刘九儒怀里,一点点、一点点地松懈下来。紧攥着他衣襟的手,无力地松开,滑落。剧烈起伏的胸膛渐渐平息,只剩下细微的、压抑的颤抖。汹涌的泪水依旧无声地流淌,冲刷着脸上的屈辱,却洗不去眼底深处那骤然凝聚的、如同万载寒冰般的决绝。

她缓缓地、缓缓地抬起眼睑。浓密的睫毛被泪水浸湿,沉重地掀起,露出一双被泪水洗过的眼睛。那里面,所有的愤怒和挣扎都已褪去,只剩下一种令人心悸的空洞和死寂。她不再挣扎,不再怒视,只是用一种近乎认命的、深不见底的平静,迎上刘九儒那双审视的、带着玩味的黑眸。

然后,她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微微偏开了头,让那冰冷的杯沿离开了自己颤抖的唇。

刘九儒的眉梢几不可察地挑动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她突然的平静。

下一秒,刘清月的举动彻底超出了他的预料。

她没有去碰那杯酒,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只是仰着脸,沾满泪痕的脸庞在摇曳的烛光下如同易碎的琉璃。然后,她像是用尽生命最后的热度,主动地、决绝地,将自己冰冷而颤抖的唇,印上了刘九儒近在咫尺的、带着一丝错愕的嘴角。

没有情欲,只有一种献祭般的冰冷和绝望的妥协。

滚烫的泪水,在她主动献上的这个吻里,无声地滑落,渗入两人紧贴的唇齿之间,带着咸涩的、绝望的味道。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刘九儒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深不见底的黑眸中,那掌控一切的玩味终于被一丝真实的、巨大的惊愕所取代。他似乎完全没有料到,她会以这种方式“回应”。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唇上那冰冷而颤抖的触感,能尝到她泪水的咸涩,更能感受到那吻里蕴含的、如同死水般的绝望和一种破釜沉舟的疯狂。

然而,仅仅是一瞬。那惊愕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激起一圈微澜,便迅速沉没,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复杂、也更令人心悸的幽暗光芒。那光芒里,有得逞的快意,有冰冷的算计,甚至……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极其微弱的悸动。

他并没有立刻推开她,也没有加深这个吻。他只是微微垂着眼帘,感受着唇上那献祭般的冰冷和绝望的颤抖。禁锢着她的手臂,力道似乎悄然松懈了几分,那只端着酒杯的手,也无声地垂落了下去,琥珀色的酒液微微晃动。

良久,当刘清月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唇瓣无力地滑开,身体因脱力而微微摇晃时,刘九儒才终于有了动作。

他抬起空着的那只手,指腹带着一种近乎诡异的温柔,轻轻拂过她沾满泪痕的滚烫脸颊,拭去一滴将坠未坠的泪珠。他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审视玩物的意味。

然后,他低下头,薄唇贴近她因哭泣和绝望而通红的耳廓,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肌肤,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终于尘埃落定的、令人齿冷的得意:

“阿姊……”他顿了顿,舌尖仿佛回味般舔过自己的唇角,那里还残留着她泪水的咸涩和冰冷的气息。

“早该如此。”

烛火猛地跳跃了一下,在他深不见底的瞳孔里投下两簇幽暗跳动的火焰。那火焰深处,映着刘清月苍白如纸、泪痕交错的脸,也映着他自己嘴角那抹冰冷而莫测的弧度。

窗外,夜色浓稠如墨,万籁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