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整栋废墟大楼都被枪声声充斥着。直到周九良身负重伤甚至昏迷,助理迫不得已答应对方的霸王条款。
被接商州时,周九良的意识逐渐模糊,却依旧下意识叮嘱助理。
“回庄园把我藏在地下室,我这么狼狈,她见到了一定很害怕。”
助理只能无奈答应。
周九良不知道自己最后究竟是怎么回到庄园地下室的。耳边隐约响起仪器'滴滴滴'的声响,以及麻醉后手术刀摩挲皮肤冰凉的触感,还有阮清欢在外面的祈求声,全都一字不落的被我听见了。
大概是意识强撑着,直到手术结束后,周九良彻底的昏死过去。
周九良不知道自己在地下室躺了多久,意识清醒时,她能感觉到阮清欢颤抖无助,甚至几近绝望的祈求声。他能想象她的双眼大概被哭得又红又肿,他想睁开双眼看看她,想开口安慰她不要担心。结果周九良发现他压根做不到,身体逐渐失去触感和知觉,他压根睁不开双眼。
心底的绝望在当时冲破临界值,就连眼角浑浊的泪滑过,周九良都没能感受到。
不知过了多久,周九良感觉身体好累好累,大多数时候都没有清醒的意识。
周九良知道那一天迟早会来。
耳边又响起她弹的钢琴曲,忽远忽近,若近若离。
管家的声音传来。
“少爷,您一定要坚强啊...... 您要是走了......小姐她该怎么办啊?......”
耳边的话断断续续,但远处的钢琴声周九良却能听得一清二楚,他能感觉到身体好轻,渐渐的他再也听不见悦耳动听的琴音。
周九良仿佛能感觉到自己的双眼能睁开,映入眼帘的是阮清欢含笑抬眸看向他的样子。
阮清欢用气呼呼地口吻说说道:“周九良,这次睡得真的是够久了......我怎么罚你呢?那我就罚你这次醒来后,以后的每天都给我少睡一个小时。”
突然周九良又看见女人泪流满面,像极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阮清欢求他的模样。
“周九良,求求你不要走......求求你醒过来好不好?我的礼仪和钢琴都学得很好,我不会让你失望......”
突然一道刺耳尖锐的破音与仪器滴滴声响同时响起。
守在床边的管家突然失声痛哭。
“少爷,少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