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高台上,断剑还插在石缝里。
球体表面已经完全恢复,紫黑色的外壳光滑得像镜子,刚才那些裂缝像是从没存在过。可我知道它骗不了我。顶部那道细缝还在,猩红的光一点点透出来,像只眼睛盯着我看。
阿骨打趴在我左后方,尾巴炸着,爪子抠着地。他喘得很重,但没动。其他人更不用说,反抗军有几个靠墙坐着,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妖魔群那边倒了一片,连最强的那个牛头都跪在地上,角上的火苗快灭了。
我们打空了。
可它没死。
疯批值在我脑子里涨得飞快,系统弹幕刷个不停:【这逼装得漂亮!】【再疯点!怼它脸上去!】
我听见了,但我没笑。
这次不一样。
以前是靠人数压,一波接一波地砸。现在没人能出手了,只能靠我自己。
我弯腰握住断剑的柄,用力一拔。石屑崩开,剑身带出一道低沉的嗡鸣。这声音和之前我震地面用的一样,是那种人听不太清、但能量会跟着走的频率。我闭眼听着,耳边残存的光暗波动还在回荡——魔法师留下的光属性残迹像薄雾一样浮在半空,妖魔们释放的暗能则沉在地面附近,像一层黑水。
它们还没散干净。
这就够了。
我把断剑横在胸前,左手按上剑身,右手缓缓抬起。掌心朝上,指尖对准头顶那团残余的白光。我能感觉到那些光粒子在抖,像是被什么东西拉着。
不是风。
是节奏。
刚才我们打它的频率还记得。三短一长,后来变成四次急促,中间卡一下。那是它的痛感节律。现在虽然停了,但它自己也在维持某种循环——那只“眼睛”一闪一暗,和心跳一样。
我开始吸。
不是用手,也不是用魔法。是用身体里的纹路。胸口那道烫印又热了起来,顺着经脉往四肢爬。我咬牙忍住那股灼烧感,把意识沉进去,像捞东西一样,把空中飘着的光属性碎片往掌心拽。
一点,两点……十多个小光点聚到我手上,越缩越紧。
与此同时,左脚轻轻点地,把另一股暗能引上来。地面那层黑雾像是活了一样,顺着我的靴底往上爬,钻进小腿,最后汇向右手。
两边都满了。
我没让它们融合。
光是光,暗是暗。我在掌心划了个圈,让它们绕着彼此转,一圈又一圈,速度越来越快。空气被撕出轻微的爆响,我的手臂开始发麻。
阿骨打抬头看我,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昭哥……你要干嘛?”
我没回答。
眼睛一直盯着球体顶部的红光。
就是那儿。
不是弱点,不是裂缝,也不是什么能量节点。
是它的意识出口。
它以为修好了壳就安全了,以为我们会继续傻乎乎地打同一个地方。但它忘了——只要是眼睛,就有盲区。
我双脚猛然蹬地,整个人冲天而起。
跃到最高点时,双手合十,把旋转的光暗风暴压进一条线。那一瞬间,我能感觉到前世的记忆闪了一下——有个人站在星空中,手指一划,整颗星球裂成两半。
现在轮到我了。
“你说我装傻?”我开口,声音不大,却传遍整个殿堂,“现在,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真疯。”
话落,双掌猛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