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出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试过三次幻境，一次让我看见父母惨死，一次让我觉得自己疯了，第三次……”
我抬手点了点太阳穴：“让我梦见自己亲手屠城。”
“可惜啊。”我眯眼，“梦里的火太假，死的人演技太差，群演都不走心。”
陆九渊终于动了。
他缓缓抬起手，蛇头杖指向我：“楚昭，你的确特别。”
“但特别的人，往往死得最快。”
我没退，反而更靠近他：“那你猜猜，我现在算不算‘魔尊者’？”
说着，我猛地把断剑往地上一插。
剑身震颤，嗡鸣不止。
怀里的卷轴突然发烫，一股热流冲上手臂。
我闭眼，再睁时，瞳孔已经泛红。
神降状态，开启。
陆九渊眼神变了。
他后退半步。
我抬手，一把抓住石碑上的“非魔尊者”四个字，五指用力——
石头崩裂，碎屑飞溅。
“你说进不去。”我一脚踹在青铜门上，“那我现在呢？”
门缝里的红光骤然大盛，像是被什么东西激活了。
地面开始震动。
石碑底部裂开一道缝，渗出黑雾。
我站在门前，血顺着指尖滴在地上，蒸发成淡红色的烟。
阿骨打趴在地上，耳朵贴着后脑勺：“昭哥……这门……好像要开了。”
“开不了？”我冷笑，“那就砸开。”
陆九渊突然开口：“你真以为，打开门就是终点？”
“不是终点？”我回头看他，“那你站这儿干嘛？观光？”
“里面的东西，”他声音低下去，“不是你能控制的。”
“控制不了？”我笑了，“那你呢？你就能？”
我没等他回答，转身面向大门。
双手按在门上，用力推开。
铰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红光从缝隙里涌出来，照得人脸发紫。
门开了。
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带着铁锈和焦肉的味道。
里面是一条向下的长廊，两侧墙上嵌着火盆，火焰是蓝色的。
我迈步要进去。
陆九渊在背后说：“楚昭。”
我停下。
“你体内的封印，撑不过三次神降。”
我没回头：“那你就祈祷，我别碰上第四个想杀我的人。”
抬脚跨过门槛。
阿骨打赶紧跟上。
就在我们走入长廊的瞬间，身后传来一声闷响。
青铜门正在缓缓合拢。
我回头看了一眼。
陆九渊还站在原地，身影被红光拉得很长，像一条盘踞的蛇。
门关上了。
黑暗重新笼罩。
只有蓝火在墙上跳动。
我摸了摸胸口的卷轴，它还在发烫。
阿骨打小声问：“昭哥，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往前走。”我说，“走到他们不敢追的地方。”
走廊尽头，隐约传来滴水声。
每一滴，都像敲在心跳上。
我握紧断剑，继续前进。
转过一个弯，墙面上突然出现一行字。
是血写的。
写着：
“欢迎回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