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率先迈步:“那就别废话,跟上。”
队伍重新排成一列,我走在最前。血雾在前面开路,灰雾被逼得不断后退。每走一步,空气就更闷一分,温度也更低。墙壁上的青光越来越亮,符文排列的节奏也不对劲了——太整齐,像是人为控制的。
走到第二十七级台阶时,滴水声变了。
之前是“滴、滴、滴”,规律得很。现在变成了“滴……滴滴、滴……滴滴”,像是被人按着开关在操控。
我停下脚步。
“听到了吗?”我低声问。
阿骨打没回应。但他刚才就不见了,绳子也是在他那边断的。
“前面有动静。”我说,“不是水。”
队伍安静下来。
金属摩擦的声音传了过来。很轻,但连续不断。像是铁链在地上拖,又像是镣铐被拉紧。
“有人在
“不止一个。”我接道,“那是锁链声,有人被关着,或者……在搞什么仪式。”
“那咱们还下去?”
“当然下。”我冷笑,“都走到这儿了,难道回去写遗书?”
我加快脚步,其他人紧跟着。血雾越扩越大,通道逐渐清晰。尽头是一扇铁门,半开着,锈迹斑斑,门框上挂着几节断链,还在轻轻晃。
锁链声就是从门后传来的。
我抬手示意队伍停下,自己往前走了两步。门缝里黑得看不见底,但能感觉到风是从里面吹出来的——带着一股腥味,不是血,也不是腐烂,更像是某种药草烧焦后的味道。
我伸手摸了摸门框。手指沾了点灰,捻了捻,有点滑。
“这不是普通灰尘。”我说,“是符灰,用来遮蔽气息的。”
弹幕冒出来:【疯批值+40!细节控!继续挖!】
我收回手,握紧断剑。
“陆九渊要容器,谢无赦想看我发疯,萧景珩巴不得我死。”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队伍,“但他们不知道,我现在最不怕的就是——走进别人设计好的局。”
没人说话。
我抬脚,一脚踹开门。
铁门撞在墙上,发出巨响。里面的黑暗扑了出来,夹着一股冷风。锁链声更清晰了,还有拖动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地上爬。
我跨过门槛,踏进地牢入口。
里面站着一个人。
背对着我们,穿着黑色长袍,袖口绣着扭曲的纹路。他脚下躺着几具尸体,姿势怪异,像是被摆成了某种图案。左手拎着一串铁链,右手拿着一把刀,正缓缓割开其中一具尸体的胸口。
他听见声音,停了下来。
然后,一点点转过头。
我看见了他的脸。
银发,红瞳。
是谢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