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了第二阶段,情况变了。
空气中飘起一层灰雾,视线模糊。忽然有人大喊:“右边!右边有人偷袭!”
我回头一看,两支队伍已经打起来了。反抗军和贵族私兵混战一团,拳脚相加,有人已经开始抽刀。
“幻术。”我立刻反应过来。
这种伎俩玩多了。上次在旧渠就吃过这亏。
我抽出断剑,在掌心划了一道。血顺着指尖滴落,神识瞬间扩散开来。那些虚影、错位的空间、隐藏的陷阱,全都暴露在感知中。
“阿骨打!”我低喝,“传令下去,所有妖魔开启真视瞳!”
阿骨打仰头长啸,雪狼群齐声回应。刹那间,十几双眼睛泛起银光,穿透灰雾。
“看清楚了没?”我指着前方,“那边站着的是你们自己人!再打下去,死的都是自己兄弟!”
有人停手了,但还有人在冲。
我没时间废话,跃上旁边一座了望塔,大吼:“所有人听令!弓手转向东南角高台,那里有幻术核心!步兵列盾墙防御,妖魔小队跟我突进!”
命令一下,局势立刻扭转。
贵族弓手迅速调整角度,三轮齐射后,高台上的符文柱轰然倒塌。灰雾散去,所有人看清了彼此的脸。
战斗结束。
校场上一片狼藉,但没人再动手。
李将军走过来,脸上全是汗,抱拳道:“楚少爷……指挥果断,调度精准。我等……心服口服。”
我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下午,我们在主帐开会。
贵族代表坐在左边,反抗军骨干在右边。气氛比早上松了不少。
李将军开门见山:“我们愿意继续合作,但有个条件——各部保留独立指挥权,重大行动需双方协商。”
我听完,没生气,反而从怀里掏出一块黑铁片,放在桌上。
“认得这个吗?”
他眯眼看了看,脸色微变:“这是……封印仪式的残片?”
“对。”我手指敲了敲桌面,“陆九渊以为拿着这东西就能控制我。可他忘了,真正懂这套仪式的人,才是解封者。”
我环视一圈:“我不是来争权的。我是来掀桌子的。组织要毁世,圣院想夺舍,你们的家业、血脉、子孙,全在他们的算盘里。”
帐内一片安静。
“今天这场演习,不是表演。”我站起身,“是预演。预演我们怎么把他们一个个踩进泥里。”
李将军沉默许久,终于起身,伸出手:“共抗强敌,生死同担。”
我握住他的手,用力一握。
盟约达成。
会议结束后,我让阿骨打去清点伤亡名单。他自己乐呵呵地跑出去,嘴里还念叨:“昭哥总算夸我尾巴没白长了。”
我站在营地高台,望着远处帝都的灯火。
风有点大,吹得衣角猎猎作响。
断剑在腰间轻轻震动了一下,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但我没动。
只是低声说了句:“好戏才刚开始。”
这时,一名守卫快步跑来:“报告!东侧了望塔发现异常信号,像是某种远程监视装置残留的能量波动!”
我转过头,目光落在营地边缘那片刚翻新的土地上。
那里,原本埋着一枚追踪符的位置,泥土微微隆起,一根细如发丝的金属线正缓缓缩回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