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钥匙也能反过来捅人。
我伸手摸了摸腰间的陶罐。这是从沙盘室带出来的,里面还残留着一丝邪能波动。刚才闯关的时候,我故意让它沾上我的血,现在它已经成了半个诱饵。只要我把这玩意扔在某个节点附近,就能干扰仪式节奏。
前提是,我得先搞清楚最后一个节点在哪。
记忆里的画面再闪一遍。七道符文亮起时,背景有细微震动差异。西郊、北岭、东湖、南门、城隍庙、旧铁坊……六个位置都能对上。第七个,震动频率和其他不一样,像是在地下深处。
而且那里……有水声。
我闭上眼,把所有线索串起来。倒山纹启动需要活祭,七次之后,“终”字开启,界隙降临。陆九渊要的不是新世界,他要的是成为蚀界之主的第一批养料,借献祭获得永生之力。
所以他不会死在仪式里。他会活到最后,站在我旁边,亲手把我推下去。
想到这儿,我忽然笑了。
老头,你算错了一步。
你以为我是被封印的魔尊,所以好控制。可你忘了,封印解开后,第一个想杀的人就是你。
我不是来阻止仪式的。
我是来改规则的。
我拔出断剑,转身朝密道深处走去。
每一步都踩在血迹上,鞋底发出黏糊的响声。伤口还在流血,但我感觉不到疼。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找到最后一个节点,埋好陶罐,等他们自己撞上来。
通道越来越窄,空气变得潮湿。我能听见前方有滴水的声音,规律得很。三秒一滴,像是某种计时。
走了大概半盏茶功夫,前面出现一道石门。门上刻着熟悉的纹路——倒山纹的一角。
就是这儿。
我伸手摸了摸门缝,冰凉。里面没有守卫的气息,也没魔法波动。太安静了。
正常情况下,这种核心区域至少得有三层防护。现在却像个废弃仓库。
不对劲。
但我已经没得选。
我把陶罐贴着门缝放好,让它刚好卡在符文交汇点。只要仪式进入最后阶段,这里的能量波动会引爆炸罐里的邪能,哪怕只能拖延十息,也够我冲上去动手。
做完这些,我退后两步,靠墙坐下。
体力快到底了。肩膀上的伤开始发烫,估计已经感染。眼前一阵阵发黑,但我不能睡。
我盯着石门,手指无意识地敲着剑柄。
还有七十个时辰。
六十个。
五十个。
时间一点点过去,密道里只有水滴声。
突然,门缝里渗出一缕黑烟。
不是液体,是气体,像雾一样往外冒。我屏住呼吸,往后缩了缩。
那烟碰到空气后,居然开始扭动,慢慢拼成一个字。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