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藏这儿,我引开他们。”
他说完把我塞进烟囱内部。空间狭窄,我靠着内壁滑坐下去,手里还攥着那块裂开的古砖。它还在发烫,热度顺着掌心往上爬。
阿骨打看了我一眼,转身跳下屋顶。
我听见他故意踩出很大的动静,边跑边骂:“有种上来追啊!老子尾巴比你们命长!”
追兵果然被引走了。
我靠在烟囱里,呼吸沉重。外面吵闹声渐渐远去,可我不敢放松。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脚步声再次靠近。
这次很轻。
我以为是敌人,手摸向断剑。
结果是阿骨打回来了。
他蹲在我面前,脸上有灰,手臂上的伤口包了一块破布。
“走,换地方。”他说,“这里不安全。”
我点点头,由他扶着站起来。
我们没再走屋顶,而是钻进了地下排水渠。通道低矮潮湿,气味难闻,但足够隐蔽。阿骨打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确认我有没有跟上。
“你怎么找到我的?”我边走边问。
“你说过,危急时刻叫我。”他咧嘴一笑,“我还记得你说我智商不够当妖,得靠你教。”
我扯了下嘴角。
“现在挺机灵的。”
“那是!”他得意地说,“茶话会演练过十几次突围方案,就差实战了。”
我闭了会儿眼。
脑子昏沉,但事情不能就这么结束。萧景珩的密室、七祭引魂阵、那块古砖……全都有联系。我体内的封印也在动,和这些东西共鸣。
“你带了多少人来?”我问。
“八个,能打的五个。”阿骨打说,“剩下几个负责放火、撒迷香、造噪音。”
“干得不错。”
“那当然。”他嘿嘿笑,“昭哥说得对,天塌了也是对的。”
我们一路穿行,终于从排水口爬出,来到帝都西区一条偏僻小巷。尽头有间破旧茶馆,门板歪斜,招牌掉了半边。
“到了。”阿骨打推开门,“这是咱们的据点之一,有隐匿结界,暂时安全。”
我走进去,屋里黑,地上铺着几张草席。他扶我在一张破榻上躺下。
我躺下那一刻,全身力气都被抽干了。
断剑还在手里,剑柄沾了血,有点滑。我握得不太稳。
阿骨打用尾巴轻轻盖住我,怕我冷。
“你睡会儿。”他说,“我守着。”
我没说话,眼睛闭上了。
但没真睡着。
那块古砖放在胸口,热度没退。
我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一下,一下。
和砖里的震动,完全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