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再去萧府看看?”
“去看什么?”
“井啊。”他说,“你说那井有问题,我现在就去挖。反正我爪子利,三两下就能刨开土。”
“你去了也是送。”我说,“那井要是真那么好动,早被人发现了。上面肯定有防护,触碰就会触发预警。你现在过去,等于告诉他们‘我们知道你藏东西了’。”
他泄气地坐下:“那总不能干等着吧?”
“等不了。”我合上书,“但我们得换个方式查。”
“怎么查?”
“你不觉得奇怪吗?”我问他,“这个墨耳,为什么偏偏选在藏书阁外偷看?那里除了我,没人去。他不是随机盯梢,是专门等我出现。”
“你是说……他知道你会去?”
“对。”我点头,“信息泄露了。我们这边有人漏风。”
阿骨打猛地抬头:“不可能!茶话会的兄弟都是铁板一块!谁敢背叛昭哥,我撕了他!”
“我不是说他们主动泄密。”我靠回椅子,“是被套话了。比如你昨天在妖市吹牛,说‘昭哥马上要搞大事’,有没有人问你具体是什么事?”
他一愣,脸慢慢红了。
“呃……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老鼠精问我是不是要端哪个家族的老窝,我说不知道,但肯定刺激……”
“然后呢?”
“然后蝙蝠组的老六接话,说最近好多地方都不太平,听说陆家祠堂都贴新符了……”
我眯起眼。
“陆家?”
“对,就是那个老供奉的陆家。”阿骨打挠头,“但我没多说啊,我就回了一句‘关你屁事’,然后走了。”
“够了。”我打断他,“就这一句,就够别人拼出线索了。他们知道我要查贵族宅邸,知道我和茶话会有联系,知道我最近动作频繁。只要稍微推一下,就能猜到我去过藏书阁。”
阿骨打急了:“那怎么办?要不要把那天在场的都审一遍?”
“不用。”我说,“他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真正的问题不在嘴碎,而在背后那个组织。他们能精准布眼线,说明情报网很成熟。我们现在每动一步,都可能被看见。”
他低头搓手:“那……咱们还能信谁?”
“谁都不能全信。”我站起来,走到禁灵匣前,“但从现在开始,所有任务分级处理。你知道的,不等于手下知道。传话只给指令,不解释原因。谁问得多,谁就有问题。”
阿骨打重重点头:“明白!我这就回去整顿队伍!”
“等等。”我叫住他,“你今晚抓墨耳的时候,他有没有接头人?”
“没有。”他说,“他是单独行动,路线也不规律。我跟踪他两天,他只去过三个地方:废弃书斋、城西垃圾巷、还有……萧府后墙根的一个狗洞。”
“狗洞?”
“对,特别窄,一般人钻不过去。”阿骨打咧嘴,“但他能。估计是常走。”
我沉默几秒。
“明天白天,你带几个人,假装流浪汉,在那附近摆摊。”
“查什么?”
“查谁给他下指令。”我说,“既然他是信使,那就一定有人发消息。我不信他每天自己编任务。”
“行!”他转身要走。
“还有。”我补充,“别穿现在的衣服。换身干净点的。最好戴个帽子,遮住脸。”
他回头:“为啥?”
“因为你太显眼。”我说,“上次你在街边啃鸡腿,半个帝都的狗都跟着你跑。”
他嘿嘿笑:“那是因为我尾巴翘太高了。”
“今晚别翘。”我坐回桌前,“把墨耳关好,等我进一步审。”
他应了一声,扛起昏迷的小妖往外走。
门关上后,我打开禁灵匣,再次看了一眼那张纸条。
符文依旧安静地躺在里面。
可我知道,它正在某个地方,和其他残片一起,慢慢拼成一张网。
而我,是这张网中心的目标。
我伸手摸了摸胸口。
那里有一道疤,形状和符文的一角,几乎一样。
我刚要把匣子合上,指尖忽然一滑。
一滴血从指腹渗出,正好落在纸条边缘。
血迹没有扩散。
而是被吸进去了。
符文的线条微微亮了一下。
极短,像灯丝通电的一瞬。
我盯着它,没动。
脑子里系统终于又蹦出一条弹幕:
【操!它认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