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我勾唇,“我要让他们以为,我已经发现了什么,但还没发现关键的东西。”
他说:“懂了,演双面间谍!”
“你顶多演个卧底快递员。”我站起身,把卷轴卷好塞进怀里,“听好了,你现在去西墙外,找通风口的位置。别碰任何石头,用尾巴扫灰,试探有没有压力感应点。”
他点头:“然后呢?”
“挖通它,但别动手。留个口子就行。我要让监控里的人看到‘疑似入侵痕迹’,又查不到具体来源。”
他咧嘴笑了:“昭哥,你这招叫放风筝?”
“叫钓鱼。”我拍了下他肩膀,“等他们把注意力全盯在西边,我们从东三跳进去,砸了主控台,再顺着逃生道溜出来。”
他忽然顿了顿:“要是……要是我看到写着‘009’的冰棺呢?”
我脚步停了一下。
“别管。”我声音压低,“回来告诉我就行。那种级别的实验体,碰一下都可能触发连锁反应。”
他重重点头,转身就要走。
“等等。”我叫住他,“带这个。”从袖子里摸出一块锈铁片,是断剑上崩下来的一角,“贴在通风口内侧。如果里面有电流波动,它会发烫。”
他接过,小心翼翼塞进怀里。
风刮得更猛了,卷着灰和雪渣子往脸上糊。我靠着断墙站着,手指无意识摩挲剑柄。脑子里那股熟悉的剧痛又来了,一闪而过,像是有人在我颅骨里敲钟。
紧接着,画面再次闪现——
纯白房间,无数屏幕闪烁。某个镜头拉近,一个少年睁开眼。
还是我。
但眼神不一样。
那不是疯,也不是狠。
是彻底的服从。
像一把出鞘的刀,只等主人下令。
画面消失。
我甩了甩头,呼吸有点沉。
阿骨打已经跑远了,在雪地里刨坑,动作轻得几乎没声。我盯着他尾巴扫过的痕迹,忽然开口:“系统。”
没回应。
但我知道它在。
“刚才那个画面……是未来?还是过去?”
弹幕终于跳出来一行字:
【警告:观测者已被标记。疯批值+50!】
操。
有人在看我。
不只是陆九渊。
还有更高层的东西,躲在更深的地方,正通过某种方式监视我的每一次觉醒。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断剑,锈迹斑斑的刃口映着天光,忽明忽暗。
七十一小时四十三分二十二秒。
时间不多了。
我抬起脚,朝着东三区的方向走了两步,忽然停下。
地面有一块砖,颜色比别的深一点。
我蹲下,用剑尖轻轻撬开一角。
照片上是个少年,穿着制式长袍,站在一群编号容器中间。
脸是我。
胸口挂着的铭牌上,刻着两个字: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