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了一瞬，随即笑出声。
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几乎压过火焰燃烧的噼啪声。
“所以你就拿我家人炼妖？”我抬手，一缕血焰在掌心凝聚，缓缓拉成刀形，“好啊——”
他退半步。
我没追，而是猛地一脚踏地。
轰！
火焰呈环形爆开，积雪瞬间汽化，热浪掀翻残桌破椅，整条街化作赤红火狱。远处屋檐瓦片“咔咔”作响，接连崩落。
“今天，我就用这焚城之火，”我一步步向前，断剑拖在地上，划出火星四溅的痕迹，“烧了你这张伪君子的脸！”
萧景珩终于变了脸色。
他跃身而起，踩上屋顶，玉骨折扇“唰”地展开，扇骨间闪过一丝寒光。
“你杀不了我。”他在高处俯视，“你连自己家族的真相都不敢面对，凭什么审判别人？”
“我不审判。”我抬头，血瞳映着他惊愕的脸，“我只负责执行。”
话音未落，我抬手一挥。
血焰长刀脱手而出，直劈而去。
他侧身闪避，扇子挡了一下，火星四溅。
“铛”地一声，扇骨崩裂一截，飞出去插进木梁。
他低头看扇，眼神第一次有了波动。
“你真以为，”我冷冷道，“我会在乎你是谁派来的？是萧家？还是我家里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老东西？”
“只要敢碰我的人，”我抬起断剑，指向他咽喉，“都得死。”
他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慢慢后退，身影隐入烟雾，“为什么偏偏是你活下来了？为什么只有你能唤醒魔尊记忆？为什么——”
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耳语：
“你父亲当年，亲手把你推进古墓的时候，说的是‘对不起’，而不是‘去死吧’？”
火焰在我脚下翻腾，热浪扭曲空气。
我站在原地，没动。
阿骨打蜷在街角，尾巴焦了一圈，还在喘：“昭哥……他还说啥？”
我没回答。
脑子里系统弹幕突然刷屏：【疯批值满格！解锁新权限：操控妖魔心智（范围扩大至三里）】
【警告！精神负荷过高！神降剩余时间：12秒】
我闭了闭眼，再睁时，血瞳仍未散。
远处屋顶上，萧景珩的身影已经消失，只剩那截断裂的扇骨插在梁上，微微颤动。
风雪重新落下，在火场边缘融成白雾。
我低头看了看掌心，血还在流，混着汗，滴在断剑的锈迹上。
忽然，剑身轻轻震了一下。
像是回应。
阿骨打爬过来，小心翼翼问：“昭哥，咱们……接下来干啥？”
我握紧剑柄，迈步往前走。
“找人。”
“谁？”
“那个签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