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他的人。”阿骨打压低声音,“刚才那个执事长老派来的使者,偷偷往你床底下塞了张符纸。”
我挑眉:“哦?拿来。”
他弯腰一摸,掏出一张泛黄的纸符,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线。
我拿过来一看就乐了:“这画的是个监控符?手艺真烂,比街头算命的还糙。”
“要不要我撕了它?”
“别。”我轻轻把符纸放回原处,“让他们看。最好天天来看。看看我什么时候死,看看我什么时候疯,看看我什么时候失控。”
我盯着那张符,声音低了几分:“等他们发现我看穿了一切,却什么都不做时……才会真正怕我。”
阿骨打看着我,忽然咧嘴笑了:“昭哥,你现在这模样,比昨天还吓人。”
“那是当然。”我靠回墙边,闭上眼,“昨天我是拼命赢。今天我是躺着赢。”
话虽这么说,身体还是不争气。
刚缓过来的经脉又开始隐隐作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游走。断剑就挂在我床头,锈迹斑斑,可我能感觉到它在发热。
不是魔力残留,是里面的东西醒了。
十二岁那年我在古墓捡到它,系统第一条提示是:【装疯成功,疯批值+10】
那时候我以为自己是在演。
现在我才明白,我不是在演疯子。
我是本来就很疯,只是以前没机会发作。
“阿骨打。”我忽然问,“你说我是不是特别缺德?”
他一愣:“啊?”
“明知道陆九渊想夺舍我,我还留着他命。”我勾唇一笑,“让他活着受罪,比杀了他还爽。”
“这不叫缺德。”阿骨打认真道,“这叫专业复仇。”
我笑出声,牵动伤口,疼得龇牙。
但心里那股劲儿没散。
疯批值不是外挂,是我的本性。
而我现在学会了——怎么用它当武器,而不是让它控制我。
正想着,门外又来了人。
这次是个年轻执事,捧着药匣,说是奉命送来疗伤丹。
我摆手:“放桌上就行。”
他照做,转身要走,却被我叫住。
“回去告诉你主子。”我睁眼看他,“我还活着。而且记得每一笔账。”
他身子一僵,头也不敢回,匆匆走了。
门关上后,阿骨打小声问:“昭哥,你说他们会不会今晚就动手?”
“不会。”我摇头,“他们现在不敢。因为我还没完全倒下,也没彻底站起来——这种时候最危险。”
我伸手摸了摸床头的断剑。
剑身冰凉,但握上去的那一瞬,掌心微微发烫。
系统没说话,可我知道它在看戏。
等着我下一步怎么疯。
“你说我以后能不能打得轻松点?”我喃喃道,“比如,不动手就把人吓跪?”
阿骨打嘿嘿笑:“等你哪天坐在床上咳嗽两声,敌人自己撞墙自杀,就算成功了。”
我点点头,重新闭眼。
身体还在痛,脑子却越来越清醒。
这一仗教会我一件事——
真正的强者,不是打得有多狠,而是让对手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
窗外有影子晃过,似乎是有人在偷看。
我没睁眼,只是把断剑往身边挪了挪。
下一秒,剑柄轻轻震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