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息后，金光消散。
阵台完整如初，甚至比当年新建时更干净。
我收回手，血瞳渐渐褪色，呼吸平稳得像只是散了个步。
断剑在鞘里轻颤了一下，像是喘了口气。
全场死寂。
有人低头看了看自己刚才踩过的裂缝——现在那里长出了一小片苔藓。
“他……修好了？”一个女学员喃喃，“那是三级防护阵，院长亲自带队都修不了……”
“可他根本没念咒！连魔导书都没掏！”
“那是什么体系？哪来的力量？”
我站在原地，环视四周。
萧景珩脸色铁青，指尖捏着扇骨，咔的一声，玉骨折扇裂开一道缝。
“不可能……”他低声说，“没有施法媒介，没有引导仪式，怎么可能调动四系共鸣？这不像魔法……这是神迹。”
谢无赦却笑了。
不是冷笑，也不是嘲讽，而是真正兴奋到失控的笑容。
他往前迈了半步，红瞳灼灼：“原来是真的……你能控制住神降的力量？不是短暂爆发，是完全驾驭？”
我没回答他，只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让他顿住了。
人群还在骚动。
“他明明一直在隐藏实力！”
“那我们骂他废物的时候……他在想什么？”
“他说要保护这个世界……该不会……我们一直搞错了？”
我慢慢把断剑插回腰间，布带缠了两圈。
阿骨打不知什么时候溜到了角落石狮子后面，只露出半个脑袋，尾巴缠着自己的脚踝，嘴唇哆嗦：“昭哥……你这次真是……把天掀了。”
我朝他那边瞥了眼，眨了下左眼。
他知道这是暗号：**安全，收工。**
但我还没完。
我转身面向主教学楼的方向，声音提高了一度：
“还有谁觉得我是祸根？”
没人应。
“还有谁觉得我该被驱逐？”
依旧沉默。
我笑了下：“行，那这事就算过了。”
我刚要抬脚走人——
“等等。”
谢无赦突然开口。
他从柱子边走出来，银发在微光中泛冷，三枚黑钉闪着幽光。
“楚昭。”他盯着我，嘴角咧开，“你说你要保护这个世界？”
我回头看他。
“嗯。”
“那不如这样。”他慢悠悠地说，“下次妖潮来袭，你站最前面。”
“别躲后面装废柴，也别等别人拼命完了再去收拾残局。”
“你既然有这本事——”
他一步踏前，声音压低：
“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杀一只高阶魔物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