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物跪在地上,四肢抽搐,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压住。它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嘶吼,眼睛从赤红转为混沌金,又猛地闪回猩红,像是两种意识在打架。
我站在它面前三步远,断剑还插在那台破铁箱的导魔线上,锈迹斑斑的剑身微微发烫,像是刚跑完十公里的自行车链条。
系统弹幕刷得飞快:【双重信号压制成功!疯批值+30】
【目标陷入认知混乱,无法行动】
【这波操作帅炸,建议录下来当教材】
我没笑,也没动。现在不是庆祝的时候,谢无赦还在高台上站着,手还搭在控制台边缘,像一尊等着收尸的石像。
阿骨打的声音钻进耳朵:“昭哥,它眼珠子转得不对劲,像是要醒了。”
“我知道。”我低声道,“老派怨灵最怕统御节奏,但它也不是纯种,掺了现代怨念和实验残渣,所以反应不稳定。”
“那你刚才敲那几下……真是魔尊留下的口令?”
“不是口令,是bG。”我冷笑,“以前老子吃饭的时候都放这个调子,底下小弟听见就得立正站好。现在这玩意儿骨头里还残留着条件反射,一听就想跪。”
阿骨打啧了一声:“昭哥,你当年是不是特别招人恨?”
“不然呢?你以为灭世魔尊是靠写诗当上的?”
我往前迈了一步,魔物立刻抖了一下,尾巴僵直,像是本能想往后缩,但又被高频脉冲钉在原地。
我蹲下来,盯着它的眼睛:“你被人拼起来的时候,有没有人告诉你——你本来是谁?”
它没回答,只是喉咙里滚出一声低呜,像是哭,又像是笑。
但我看见它瞳孔颤了一下。
有反应。
说明它还记得点什么。
我伸手,用剑尖轻轻点了下它的额头。
“滴。”
一声轻响,像是钟摆启动。
魔物身体猛地一震。
我又点了一下。
“滴——滴。”
节奏加快。
它的呼吸开始同步,抽搐减轻,眼神反而清明了几分。
系统提示跳出来:【记忆唤醒进度30%】【疯批值+15】
我嘴角一扬。
行了,戏可以继续唱了。
我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然后慢悠悠地走到控制台旁边,拔出断剑。铁箱的滴滴声戛然而止,整个实验室瞬间安静下来。
魔物耳朵一抖,头缓缓抬起。
我看着它,语气轻松:“怎么样?舒服吗?要不要再来一段?”
它没动,但眼里的杀意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困惑。
就像一条被训练去咬人的狗,突然听见了幼年时主人的哨声。
谢无赦终于开口了,声音冷得像冰水倒进耳朵:“楚昭,你到底对它做了什么?”
我回头瞥他一眼:“我能做什么?我又不会魔法。”
“少装蒜。”他走下高台,银发垂落,红瞳盯着我,“你根本没触发神降,也没有调动元素力,凭什么控制它?”
“凭智商呗。”我耸耸肩,“有些人啊,从小到大只会靠天赋碾压别人,从来没想过——脑子也是能当武器的。”
他脸色一沉。
我懒得理他,转身走向魔物,一边走一边把断剑往腰间一挂,动作潇洒得像个街头卖艺的。
可就在靠近的瞬间,我忽然抬脚,狠狠踹在它肩膀上。
“砰!”
魔物被踢得侧翻出去,撞上一根承重柱,震得天花板掉灰。
全场一静。
有人惊呼:“他疯了?这不是他自己控住的吗?”
我没理他们,走上前,一脚踩在它胸口,低头冷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刚才那一瞬间,已经认出我了是不是?你不是失控,你是装的,想等我放松警惕再扑上来咬我喉咙。”
魔物喉咙里发出咯咯声,像是在笑。
我加重脚上的力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趁机唤醒更多记忆,搞清楚自己是谁,然后反杀我,顺便完成谢无赦没干成的事——把这里炸了,背上我的锅。”
它不说话,但眼珠转动的方向,暴露了它的心思。
我笑了:“可惜啊,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我俯下身,贴着它耳朵说:“老子当年亲手把你这种货色炼成傀儡的时候,你还他妈在投胎路上排队呢。”
话音落下,我猛地抽出断剑,剑尖朝下,直接刺进它锁骨之间的地面,正好卡进一道废弃符文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