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冲我,而是转向萧景珩,黑气在杖头凝聚,像一条蓄势待发的蛇。
萧景珩不动,扇子一扬,银光再闪,一道符纸贴在地面,瞬间炸开,气浪逼得陆九渊后退半步。
“别试探我。”萧景珩声音冷了下来,“你不是我的对手。”
陆九渊眯起眼:“萧家的符箓术,果然名不虚传。可你真以为,凭你一人,能护得住他?”
“我不需要护他。”萧景珩冷笑,“我只需要他不死。你若敢杀他,我就让你死。”
空气一下子绷到极点。
我站在两人中间,像是被夹在两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之间。一个想炼我,一个想独占我,没一个安好心。
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断剑,剑身裂纹密布,血顺着纹路往下滴。这玩意儿撑不了多久了,再砍两下,估计就得彻底散架。
但我还得用它。
我慢慢把剑横在身前,左手按在剑脊上,指尖被裂口割破,血混着之前的污迹糊了一手。
萧景珩瞥了我一眼,忽然道:“你要是现在跪下求我,我可以考虑让你死得痛快点。”
我抬头,冲他笑:“你要是现在转身走人,我可以考虑不把你干的那些破事捅出去。”
他眼神一冷。
“比如你偷偷在圣院地窖埋的那具尸体?”我慢悠悠地说,“还是说,你想听听我怎么知道你每个月初七都要去城西乱葬岗烧纸?”
他脸色变了。
不是慌,是那种被人踩到尾巴的阴狠。
“你找死。”他声音压得极低。
“彼此彼此。”我咧嘴,“你敢动我,我就敢当着全城人的面,把你那些腌臜事一件件抖出来。你信不信,明天帝都的茶楼说书先生,全在讲‘萧家公子夜祭亡魂’?”
他死死盯着我,扇子握得发紧。
陆九渊忽然笑了:“有意思。你们两个,一个想杀他,一个想用他,结果现在,被他拿捏住了。”
我耸耸肩:“没办法,人长得帅,脑子还好使,走到哪儿都吃香。”
萧景珩忽然抬手,扇子一抖,一道银线直奔我面门。
我本能地抬剑去挡。
“铛”一声,银线缠上剑身,竟是一根细如发丝的锁链,另一头连在他扇骨上。
他手腕一抖,锁链收紧,硬生生把我往前拽了一步。
我脚下一滑,差点跪倒,但死死撑住,咬牙骂道:“你他妈有病?!”
“我没病。”他冷冷道,“我只是提醒你——别以为你能拿捏我。你在我眼里,从来就只是一条狗。”
我笑了。
笑得肩膀直抖,血都呛出来了。
“狗?”我抹了把脸,盯着他,“那你现在,是狗的主人?还是狗的对手?”
他没说话。
但那根锁链,没松。
陆九渊看着我们,忽然道:“既然你们这么有兴致,不如让我帮你们分个高下?”
他蛇头杖一抬,黑气再度翻涌,这次不是冲我,而是直扑萧景珩。
萧景珩冷哼一声,扇子横挥,银光炸开,符阵瞬间成型,挡下黑气。
两人瞬间交手三招,气浪逼得我连连后退,腿伤裂开,血顺着裤管往下流。
我靠在石壁上,喘着粗气,手里还攥着那把破剑。
阿骨打微微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冲他眨了眨眼,用口型说:“别动。”
他耳朵动了动,又趴了回去。
萧景珩和陆九渊对峙着,谁也没占到便宜。
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断剑,剑身上的血已经干了,裂纹更深了。
下一秒,我猛地抬手,把剑插进身前的石缝里。
剑柄沾了血,滑得几乎握不住。
但我没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