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
封我的人,当年是不是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站在他埋的坑里,用他最怕的东西,烧他的狗?
我抬头,看向那群重新聚拢的妖化人。
它们比刚才更安静了。
不是怕,是……调整战术。
果然有人在背后控。
我抹了把脸,掌心的焦皮蹭下来一块,疼得我龇牙。
“行吧。”我低声说,“既然你们不走寻常路,那我也别太客气了。”
我左手抓住断剑剑鞘,右手往掌心一划。
血涌出来,顺着剑身往下流。
不是滴,是淌。
剑身开始发烫,锈迹“噼啪”剥落,露出底下暗红的纹路。
那些纹,我认得。
是我当年刻的。
“你再不出力,”我盯着剑,“我就把你熔了改造成烧烤架。”
剑震了一下。
像是被骂急了。
我抬手,把剑尖指向妖化人群,声音不大:“刚才那招,是热身。”
“现在,开始上课。”
我往前踏一步,剑身横扫,血珠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血没落地,突然自燃。
火焰顺着血线炸开,像一张网,罩向最前排三个妖化人。
它们反应极快,立刻后撤,但还是被火尾扫中脚踝,皮肉瞬间焦化,发出刺鼻的臭味。
“哟?”我挑眉,“还会躲?”
我第二步踏出,整个人冲进包围圈,断剑横劈,逼退左侧扑来的妖化人,反手一肘撞在右边那个脸上,骨头碎的声音听得人牙酸。
“你们不是喜欢整齐划一吗?”我冷笑,“我给你们来个团购式火葬,买三送一,额外赠送骨灰盒刻字服务。”
话音落,掌心再次发烫。
火种要来了。
我猛地转身,面对正前方那个明显比其他妖化人高半头的家伙——它脸上有道疤,从额头斜劈到下巴,像是被什么利器劈过。
“你。”我指着它,“是不是领头的?”
它没动。
但我看见它手在抖。
不是害怕,是压抑。
“你当年是不是死得特别憋屈?”我逼近一步,“被人从背后捅刀,临死前还在喊娘?”
它突然暴起。
一拳砸来,带起风声。
我侧头避开,右手掌心对准它胸口,低喝:“火种——”
火焰喷涌。
正中它胸膛。
它整个人被掀飞,撞在墙上,落地时已经只剩半边身子还在冒烟。
全场静了一瞬。
然后,剩下的妖化人同时后退。
不是溃逃。
是收兵。
我站在原地,喘着粗气,掌心烫得像要烧穿骨头。
断剑插在地上,撑着我摇晃的身体。
阿骨打爬过来:“昭哥,它们……撤了?”
“没撤。”我盯着那片黑雾,“是有人叫停了。”
我低头看手,焦黑的皮开始脱落,底下露出粉红的新肉。
长得太快了。
不是正常愈合。
是……这具身体在苏醒。
我抬起眼,看向坑底那道裂缝。
笑声没了。
但我知道,它还在听。
“你当年封我。”我轻声说,“是不是忘了——疯子最不怕的,就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