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东洋河村的八路阵地,在击退我军先前试探性进攻时,暴露了不少机枪火力点和步兵阵地。
其防御虽然顽强,但并非无懈可击。”
井上忠义的目光在地图上柴沟堡和东洋河村之间来回扫视,眼神中的犹豫逐渐被一种狠厉所取代。
柴沟堡的沉默像一根刺,而东洋河村的炮火和暴露的阵地,则成了一个可以攻击的明确目标。
既然暂时啃不动柴沟堡这块诡异的硬骨头,那就先拔掉东洋河村这颗明处的钉子!
摧毁威胁渡河部队的炮兵阵地,再次渡河,就会少一些阻碍!
一个计划瞬间在他脑中成型。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决绝而危险的光芒,下达了新的命令,声音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
“命令!停止对柴沟堡镇的试探!
集中力量,全力攻击东洋河村!
将作为预备队的第第三大队,全部调往东洋河村方向,加强攻击力度!”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异常森寒,一字一顿地说道:
“同时,通知特种烟小队,立即向前沿移动,做好发射准备!
一旦我军对东洋河村八路阵地的攻击受阻,或者确认其主力固守工事……无需另行请示,立即对东洋河村主阵地,实施‘赤筒’与‘黄筒’特种烟混合攻击!
我要让那片高地,变成八路的地狱!”
牛心山指挥所里,江岳刚结束与张大彪的通话,听筒里似乎还残留着张大彪那带着几分得意又有些疑惑的大嗓门余音。
“江呆子!
鬼子渡河的部队好像都缩了回去,刚才炮火覆盖那一下,可让这帮龟孙子吃了个大亏!
前线观察哨报告,光淹死在河里的鬼子,捞上来的和眼见着沉下去的,少说也得有两百头!”
张大彪似乎在电话那头比划了一下,声音亢奋,
“两百头呀!真他娘的过瘾!真正侥幸爬上岸的,拢共也就三十几个,缩在河滩地的石头后面和土坑里,屁都不敢放一个!”
他话锋一转,带着点不解:
“我按你说的,让弟兄们把这几十个鬼子放近了再收拾。可怪了,这帮孙子趴在河滩地上一动不动,根本不往前进攻,也不知道在等什么!
他娘的,总不会是等着老子给他们送夜宵吧?”
江岳分析:
“他们应该是在等后续部队。
关东军不是傻子,指挥官更不蠢。
就这几十号人,没有重火力支援,贸然冲击你们严阵以待的镇子,确实是送死。
他们在等渡河成功的同伴聚集到一定规模,或者等待新的命令。”
他顿了顿,提醒道:
“不过,关东军战斗意志顽强,战术素养也高,这么干等着不合常理,很可能在憋别的坏招。
你让前沿的战士眼睛放亮些,仔细观察,确定他们具体隐蔽的位置后,把坐标报过来,我让东洋河村的山炮给他们‘加点餐’,不能让他们太安逸了。”
“嘿!这仗打得,还能呼叫炮火‘点名’!行!就这么办!”
张大彪在电话那头乐了,
“嘿,江呆子,我就觉得跟你一起,这仗打的,既解气又省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