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老子要堂堂正正,从正门碾碎它!”
他的手指沿着铁丝网后那狰狞的防御工事缓缓移动,最终定格在一排如同毒牙般凸起的建筑上,声音陡然变得凝重:
“看见了吗?六颗毒牙!
死死咬在通往弹药库和矿工营的咽喉要道上!
上下两层,射孔刁钻,火力交叉覆盖!
里面蹲着鬼子一个小队和伪军两个排!
啃不下它们,别说救人,连根毛都摸不着!”
他放下望远镜,灼灼的目光转向江岳,带着赤裸裸的挑衅:
“江大队长,你那‘百宝箱’里,有没有能敲碎这六颗毒牙的铁锤?
光靠那两门小钢炮?”
他指了指支援排的60迫,
“怕是给鬼子挠痒痒都不够!那乌龟壳,厚着呢!”
话音未落——
“砰!”
一声清脆的三八枪响撕裂了压抑的寂静!
精确打击班一名带瞄准镜的战士率先发难!
子弹精准地擦着一个碉堡射击孔边缘飞过,吓得探头张望的伪军哨兵魂飞魄散,怪叫着缩了回去!
“八嘎!敌袭——!!!”
碉堡内,鬼子小队长的嘶吼如同受伤的野兽!
“哒哒哒哒——!!!”
“啾啾啾啾——!!!”
最前沿的两座碉堡瞬间化身喷吐死亡烈焰的怪兽!
歪把子机枪疯狂扫射,三八步枪子弹尖啸着划破空气!
密集的弹雨泼洒在河岸的冻土和煤渣上,激起一片片呛人的黑雾!
与此同时,至少一个排的鬼子和伪军,如同受惊的毒虫,从碉堡后涌出,迅速扑进预设战壕,枪口喷出致命的火舌!
“他娘的!反应倒快!”
宋支队怒骂一声,眼中血丝迸现!
他猛地撸起袖子,露出布满伤疤和虬结肌肉的手臂,对着身后一个铁塔般的分队长厉声吼道:
“老赵!看见1号和2号碉堡中间那个鬼门关没?就那点死角! 带一个班!给老子摸过去!把集束手榴弹塞进鬼子的屁眼!老子不信炸不开它!”
他的声音里,带着老红军特有的、以命换命的决绝!
在他心中,用战士的鲜血去填平堡垒,是此刻唯一的选择!
“是!支队长!”
老赵应声如雷,转身就要点人!
“等等!”
一只沉稳有力、却异常冰冷的手,铁钳般抓住了宋支队的手臂!
江岳!
他直视着宋支队那双燃烧着战火与痛楚的眼睛,瞳孔深处翻涌着来自未来的、刻骨铭心的恨意与冰冷如铁的决断!
声音低沉,却带着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力量:
“支队长!不能冲!那是绞肉机!冲过去,一个班的兄弟就没了!”
宋支队眉头拧成了疙瘩,急促地喘息着,眼中满是焦灼与不解:
“不冲?等你用那小炮慢慢啃?啃到天亮吗?!”
他心疼战士,但更知道为了煤矿和上万矿工,有些牺牲,避无可避!
江岳的目光如同鹰隼,死死锁定那六座碉堡。
脑海中,无数后世史料里倒在敌人堡垒前的年轻面孔瞬间闪过!
他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这些战士,每一个都是历经苦难淬炼的火种!
他们的血,绝不能白流在这冰冷的钢铁囚笼前!
“支队长!”
江岳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超越时代的、对绝对火力的冰冷自信,
“信我!”
他猛地竖起一根手指,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那厚厚的混凝土墙壁:
“十分钟!就十分钟!”
他的话音落下,矿区的寒风似乎都凝固了。
那六座狰狞的碉堡依旧在咆哮,喷吐着致命的火焰。
十分钟?
十分钟能做什么?
难道他真能从口袋里掏出炸塌碉堡的神器?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钉在江岳身上,等待着他那石破天惊的“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