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而且，并非没有准备。我体内有原初之种，它源自太初，与奇点有共鸣，或许能作为我们与‘源流’沟通的桥梁，提供一定的保护。我们带回来的认知，也能让我们对门后的环境有更强的适应力。更重要的是……”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那‘叙事者’不敢（或者不能）亲自推开门，只能在外施加影响，这本身是否说明，门后存在着连它们都忌惮，或者无法直接掌控的东西？那或许，就是我们的机会！”
机会与风险并存。希望与毁灭一线之隔。
推，还是不推？
这是一个关乎整个盟约宇宙，乃至可能牵连更广范围无数生灵命运的、无比沉重的抉择。
议事厅内再次陷入沉默，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和星瞳核心运转时细微的嗡鸣。每个人都在权衡，在挣扎。
雷克斯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声音嘶哑却坚定：“妈的！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与其窝窝囊囊地等着被那狗屁‘叙事者’安排得明明白白，不如拼死一搏！老子赞成推！”
清虚道长缓缓起身，拂尘轻摆，眼中闪过决然：“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此门关乎大道存续，关乎万灵超脱之机，纵有万千险阻，亦当一试。贫道，附议。”
艾莉丝看着林昊苍白而坚定的侧脸，知道他已经做出了决定。她轻轻握住他冰冷的手，将一丝温暖的生命灵能渡过去，柔声道：“无论门后是什么，我与你同去。”
星瞳的核心光影稳定下来，发出清晰的电子音：“逻辑推演结论：维持现状，毁灭概率99.98%。尝试推开门，存在未知变量，生存概率无法计算，但大于零。基于最优生存逻辑，星瞳支持推开‘门’。”
一位位元老相继起身，目光从犹豫转为坚定。到了这个层次，到了这个关头，怯懦与退缩毫无意义。
最终，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昊身上。
他感受着体内依旧隐隐作痛的道基，感受着内宇宙那残破却顽强运转的结构，感受着原初之种那微弱却坚定的共鸣。
他知道，这个决定一旦做出，就将再无回头路。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空间，再次看到了那扇矗立于万物源流之中的、朦胧的光门。
他的声音不大，却如同最终的审判槌落下，在寂静的议事厅中回荡：
“决议已定。”
“待我伤势稍复，内宇宙初步稳固之后……”
“推开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