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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云荒异变?封印谒(1 / 2)

云荒者,太虚自然凝结之灵珠也。悬于星海之隅,碧色莹然,吞吐混沌之气。其界山峦叠翠,河汉交辉,灵脉自地心涌出,如百川归海,氤氲万载不散。草木通玄,鸟兽孕智,更有先民悟道,餐霞饮露,筑通天之塔,立不灭道统。

然此界有奇症,每万载必生「魂潮」。异世灵魄破壁而来,夺舍附体,致阴阳逆乱,因果缠结。昔有执法使周忆山临凡,真武大帝率四象镇之,布周天星辰锁灵阵,封界五千秋。

而今星域生变,封印渐衰。四象仙源与执法道则相冲,浸染众生。人非人,妖非妖,或生鳞角,或具双魂。昔之通天塔倾,星月皇朝没,唯余古皇城禁地深处,裂隙隐现,帝威犹存。

却说孟青云携小煞、玄渺、玄阴子、卓琳、月乌、云岚仙将、东岳大帝与黎真大帝一行,凭借定界罗盘指引,于茫茫星墟中穿梭。历经数次短暂休整与虚空风暴,终抵近一片被朦胧清辉笼罩的星域。其核心处,赫然是一颗巨大的、呈现瑰丽翡翠色泽的星辰,周遭环绕着无数细碎符文构成的巨大光链,如同枷锁,将其与外界隔绝。

此便是被封印五千载的云荒界域。

五千年前,因那场牵涉“执法者”周忆山与天庭真武大帝之变故,此界被强行封印,光链锁星,内外隔绝。界内生灵不得出,界外存在亦难入。漫长岁月中,受那封印核心处——真武大帝自身所化阵眼仙源、四方神兽本源之力,以及被囚执法者周忆山逸散之规则气息浸染,云荒界域内生灵渐生异变。

人类不再纯粹,或臂生鳞甲,或目蕴双瞳,寿元亦有增减,灵魂频现双生乃至多重之象;妖族更是形态迥异,有草木通灵却具金石之躯,有走兽化形而存羽翼之能。此等异化,涉及血肉躯壳、本源寿命乃至魂魄根本,使得整个云荒界域之生态与道统,皆与五千年前大相径庭,光怪陆离,难以常理度之。

孟青云于星墟中遥望此界,眉头微蹙。

“好生怪异的地方。”玄阴子魂体微颤,身为魂修,她对生灵气息与魂魄状态尤为敏感,此刻只觉得前方那翡翠星辰传来无数驳杂、混乱乃至相互冲突的魂力波动。

小煞亦低吼一声,额间阴阳鱼缓缓转动,显是察觉到此地法则异常,令它本能警惕。

阿渺好奇地趴在星舟边缘张望,卓琳与月乌则神色凝重,感知着前方那令人心悸的封印之力。云岚仙将银甲泛光,气度沉凝。东岳大帝与黎真大帝相视一眼。

“此乃真武陛下与四象神兽联手布下之‘四象锁灵大阵’。”东岳大帝沉声道,“封锁严密,牵一发而动全身。”

黎真大帝接口:“若要强行进入,恐引阵法反噬,伤及界内生灵根本。需得里应外合,或持有特定信物,方可安然入内。”

孟青云目光扫过那层层叠叠的符文光链,沉吟道:“信物或许难寻,但里应外合……或许可行。两位帝君与真武大帝同属天庭体系,仙源同根,可能借此沟通阵内,唤醒陛下意志,暂开一道门户?”

东岳与黎真闻言,略一思忖,皆点了点头。

“可一试。真武陛下以身化阵,意识沉寂,但我二人联手,以天庭帝印为引,或可唤醒其一丝清明,说明缘由。”东岳大帝道。

且不说孟青云等如何设法进入这被封印五千载的云荒界。单表界内,大陆中央,昔日月国疆域。

月国深处,一片被苍茫古林与扭曲山峦环绕的禁区。此地曾是上古星月皇朝之皇城禁地,如今唯余断壁残垣,掩映于异化植被与氤氲灵气之中。禁区最核心处,空间呈现不自然的扭曲,一道横亘天地、肉眼难见的巨大裂隙静静悬浮。裂隙之前,地面铭刻着无比繁复庞大的阵图,阵眼处,一尊身披玄甲、手持巨剑的石像巍然屹立,虽寂然无声,却散发着镇压八荒的磅礴帝威,正是以身化阵、沉睡数千载的真武大帝。四方虚空,隐约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象神兽之虚影盘旋沉浮,吞吐仙源,维系封印。

裂隙之内,却并非想象中的混沌虚无,而是一方清雅幽静的山谷。溪流潺潺,芳草萋萋,一间竹篱茅舍坐落其间。

那据说是执法者的周忆山,此刻正一身青布长衫,坐于舍前石桌旁,悠然沏茶。他形貌看似寻常中年文士,气息内敛如凡人,唯双眸开阖间,偶有洞察世情万象的睿智光芒流转。在此封印中五千年,他行动自如,观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只是出不得这方寸之地。他也乐得清静,并无强行破封之意。

前些时日,那作为阵眼的真武大帝石像,意识逐渐复苏,曾与他有过几句交流。奈何那位大帝性情刚直,言辞简练,谈及多是天地正理、封印稳固之事,往往三两句便将天聊至尽头。周忆山觉着无趣,便不再主动找他说话。

今日,阳光透过裂隙上空朦胧的光膜,洒下斑驳光影。周忆山斟了一杯清茶,轻呷一口,忽而抬头,望向茅舍旁那尊如同山岳般沉默的玄甲石像,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个谁,”他语气随意,如同呼唤邻友,“今日兴致不错,过来聊聊如何?过了今日,恐怕我便要出去了。届时再想如这般闲坐品茗,怕是不易了。”

石像毫无反应,依旧沉寂。裂隙之外,封印之力如常流转,隔绝内外。

周忆山也不在意,自顾自又斟了一杯,目光仿佛穿透了茅舍,穿透了裂隙,望向了那正从星墟之外,悄然接近此界的某道气息。

“有意思的朋友来了啊……”他轻声自语,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石像依旧沉寂,仿佛亘古如此。周忆山却不以为意,指尖轻叩石桌,发出清脆声响,在这幽静山谷中格外清晰。

“怎么,睡了五千年,连口舌之利都钝了?”他语气带着几分调侃,“还是说,你已感知到变数将至?”

话音落下,那玄甲石像周身竟泛起玄光,空气中弥漫的帝威似乎厚重了半分。一道意念,缓缓荡开:“…执法者…休得妄言。此阵…乃天帝与四象仙源所铸…岂是易与…”

“哦?是吗?”周忆山挑眉,又给自己倒了杯茶,“那你可知,为何五千年来,此界生灵异变愈甚?为何那每隔万载的‘魂潮’之象,近年波动频频?你这大阵,锁住的不仅是我,更将这云荒界域变成了一个不断积蓄能量‘闷炉’。炉火太旺,盖子又捂得太紧,可是会炸的。”

真武大帝的意念沉默了片刻,方才回道:“…异变…乃尔之规则侵染,与四象仙源冲突所致…魂潮…乃此界固有之痼疾…待天帝旨意…”

“固有痼疾?哈哈…”周忆山忽然笑了起来,摇了摇头,“罢了,与你论此,无异对牛弹琴。”

忽然,那尊玄甲石像猛然一震,覆盖其身的尘埃簌簌落下。一道带着疑惑与威严的意念缓缓苏醒:“…东岳…黎真…是尔等?外界…发生何事?”

裂隙山谷内,正自斟自饮的周忆山动作一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哦?救兵来了?看来今日这茶,是喝不安生了。”

界外,东岳大帝宏声道:“真武陛下,吾等奉天帝之命,协同孟青云道友,前来处理云荒封印及执法者事宜。请陛下暂开通道,容我等入内!”

阵内石像沉默片刻,似乎在消化信息,评估利弊。最终,那艰涩的意念再次传来:“…可…然阵法牵涉四象仙源与执法者规则…需尔等助我…短暂唤醒四方守护…稳固通道…”

“理当如此!”黎真大帝应道。

随即,在东岳、黎真两位大帝仙源引导下,孟青云亦催动体内那微小的法则棱晶,一缕蕴含【理】之规则的息融入其中。三人之力合流,化作三道清辉,分别射向封印大阵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