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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风起海外?西南行(1 / 2)

孟青云将玄阴子带回的消息以及自己的判断,迅速禀明了师父白云道长。

听闻海外巨变,强敌可能觊觎大雍,饶是白云道长心境修为已至元婴,也不禁面色凝重。他立刻以白云观观主的名义,向与大雍皇室和天刑台交好的几位高层发出了紧急传讯符。

数日后,一道剑光迅疾而至,小师弟周玄策风尘仆仆地赶回了白云观。

“师父!师兄!”周玄策甚至来不及寒暄,面色严肃地直奔主题,“你们传来的消息,与朝廷和天刑台近期收到的海外密报完全吻合!”

在白云观的内堂,周玄策、白云道长、孟青云以及气息稍稳但依旧以少女形态出现的玄阴子齐聚一堂。

周玄策带来的情报远比玄阴子所述更加详细:

“星洲大陆确已全面陷落。”周玄策沉声道,“西方联盟并非铁板一块,他们由数十个大小王国、公国以及诸如光明圣殿、元素神堂、黑暗教廷等大型组织联合而成。征服星洲后,巨大的利益分配不均立刻引发了内讧。”

“目前,以擅长神术、圣光之力,拥有大量狂热骑士和牧师稍微光明圣殿,和擅长各系元素魔法,法师众多元素神堂为首的人类势力取得了主导权。他们联合了几个古老的魔法家族和骑士团,已经在星洲大陆的废墟上,建立了两个新的国家政权——‘光明之邦’和‘自由之域’。”

“西方本土大陆本就地域狭小,势力错综复杂,信仰纷争不断。星洲大陆的广袤土地和丰富资源,为他们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扩张舞台和缓冲地带。这两个新国家的建立,意味着西方联盟的侵略步伐不仅没有停止,反而有了更加稳固的基地。”

周玄策话锋一转,语气更加沉重:“更糟糕的消息来自我们的西南邻邦婆罗多国。”

“婆罗多国佛道双修,国内智者、苦行者众多,实力深不可测。此前面对世界剧变,他们一直态度暧昧,试图保持中立,左右逢源。但根据我们的密探回报,就在半月前,婆罗多国的最高层与光明圣殿的特使进行了数次秘密会谈。之后,婆罗多国的边境军队便开始频繁异动,不断越界挑衅,骚扰我大雍西南边境!虽未爆发大规模冲突,但敌意已昭然若揭!”

“我们推测,光明圣殿很可能许以了婆罗多国难以拒绝的重利,或是利用某些把柄进行了胁迫,意图从西南方向对我大雍形成夹击之势!”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厅内气氛压抑。

“不过,也并非全是坏消息。”周玄策试图缓和一下气氛,“得益于多年前青云师兄清理了东海诸多险地秘境,如瀛洲岛等,我大雍东海防线异常稳固,周边海域岛国皆已臣服纳贡,东海诸岛已尽数纳入我大雍版图。这无形中为我大雍免除了一大后顾之忧,能让我们将更多力量集中于应对西方和西南的威胁。”

听到此处,孟青云心中微微一动。没想到当年处置人神共愤的倭奴一事,竟在今日为国战层面带来了如此巨大的战略优势。这或许也是某种因果。

白云道长抚须沉吟:“如此说来,大雍如今已是三面受敌之局?东海虽安,西、南皆有大患。”

“可以这么说。”周玄策点头,“朝廷已下令全军戒备,天刑台与钦天监也已全力运转,监控边境异动,排查内部奸细。但对方手段诡异,尤其是那些亡灵法术和神术,防不胜防。”

这时,一直沉默旁听的玄阴子冷冷开口,声音带着少女的清丽却蕴含着老怪的冰冷:“那些蛮夷的魔法与神术,体系虽与我等道法不同,但万变不离其宗,皆需依仗能量与法则。其亡灵法术,核心在于操控负能量与灵魂碎片;其神术,借用的无非是某个所谓‘神明’域外存在的力量。找准其根源,便可破解。”

她顿了顿,看向孟青云:“小子,你如今气息古怪,似能模拟万物,或许……你的力量,正是应对这些异域手段的关键。”

孟青云闻言,若有所思。他之前吸收广陵仙魂、融合三星碎片后,对能量本质确实有了新的理解。混沌魔婴的特性,或许真的能更好地应对西方那种迥异的能量体系。

周玄策也看向孟青云,眼中带着期望:“青云师兄,如今多事之秋,朝廷正值用人之际。陛下和天刑台都希望您能出山,协助应对此次危机。您的实力和……独特的见识,或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白云道长也看向孟青云:“青云,此事关乎家国存亡,百姓安危。你虽非朝堂之人,但身为大雍子民,白云观弟子,若有能力,当尽一份力。如何抉择,为师尊重你的意愿。”

孟青云沉默片刻。如今外敌入侵,山河动荡,师父师弟皆以此相托,更有玄阴子带来的吉雷岛血仇……他无法置身事外。

“我明白了。”孟青云缓缓点头,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我会去西南边境看看。至于那些西方的手段……我确实很感兴趣。”

他正好需要更多的战斗和实践,来验证和消化脑海中那些浩瀚的法则感悟,以及彻底掌握混沌魔婴的新能力。这些来自异域的敌人,无疑是绝佳的试金石。

师弟,还有一事。”孟青云看向周玄策,“玄阴子前辈回来时救下三名星洲大陆的幸存者,你回去时候带上,让朝中和天刑台中专司外邦事务的‘译语人’已与他们接触一下,了解更多的星洲大陆之战的细节。

周玄策成好,也不多做停留,随即准备返回。

明心道长名人将那三位外邦友人带到前堂,三人跟众人行礼问好,叽里咕噜说了一些,虽然听不甚懂,大一应该表明谢意。

周玄策用简单的语言和动作事宜他们跟着他走,三人看向玄阴子,见她点头示意,不做多言,跟着周玄策离去。

局势已然明朗,大雍面临严峻挑战。

稍作准备,孟青云告辞白云道长、明心道长等人,准备去往西南边境。玄阴子起身随行。

孟青云看向她:“前辈,你这具身体……伤势未愈,修为也需稳固,西南边境恐有战事,是否……”

“无妨。”玄阴子打断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皮囊之损,不过小事。有老夫元神坐镇,恢复起来快得很。这具身体底子尚可,又有你那灵花花瓣弥补根基,只需些许时日适应,战力恢复至金丹期不难,足够应付一般场面。不会耽误你的事。”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冰冷的光芒:“况且,那些蛮夷的手段,老夫也想亲自见识见识。吉雷岛的债,总要开始讨还利息了。”她接管这身体,承接了因果,总要汇报。何况吉雷岛族人是他回不去故土的同胞,这仇更要报。

孟青云见玄阴子态度坚决,便不再反对。有这位老怪物同行,虽然变数增多,但无疑也是一大助力,尤其在对未知敌人的判断上。

“既如此,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动身前往西南。”孟青云与玄阴子并未耽搁,便离了白云观,一路向西南而行。

玄阴子虽占据了吉菩赛琳的少女身躯,且伤势未复,但毕竟元神本质极高,驾驭这具新得的、经过阴阳双链花瓣初步修复的肉身飞行,倒也并无大碍,只是速度较慢。孟青云也不急,正好借此机会观察这战时的大雍。

一路所见,与往日太平景象截然不同。

官道上,军旅调动频繁。一队队盔明甲亮、旌旗招展的雍军士卒,迈着整齐的步伐开赴西南方向,沉重的脚步声和金属碰撞声回荡在原野上,带着一股肃杀之气。运送粮草、军械的辎重车队络绎不绝,车轮滚滚,碾起阵阵烟尘。

越是靠近西南,气氛越是紧张。沿途大小城镇,皆加强了盘查,城门处守卫森严,不时有修士悬浮于空,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往来人群。城墙上张贴着征募勇士、收购灵材、警惕奸细的告示。

普通百姓的脸上,少了往日的闲适,多了几分忧色与惶然。茶肆酒馆中,人们低声议论着前方的战事,对那遥远的、传说中的西方蛮夷和反复无常的婆罗多国既愤恨又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被调动起来的同仇敌忾。

“听说了吗?扶乐王爷周玄策亲自挂帅了!”

“真的?那位可是陛下最信任的皇叔,也是咱们大雍有名的修士统帅!他老人家出马,定能荡平蛮夷!”

“可是……听说那些西方人会妖法,能召唤骷髅,还有浑身冒光的骑士,刀枪不入……”

“怕什么!咱们大雍也有仙师!天刑台、镇异司的高手都去了!白云观、神剑门这些大宗门也派了弟子下山助战!”

“对!跟他们拼了!绝不能让他们踏进大雍一步!”

修士们的参与度显然极高。孟青云在空中飞行时,时常能遇到同样赶赴西南的修士,或驾驭飞剑,或乘坐法器,或三五成群,或独身一人。修为从炼气、筑基到金丹不等,甚至偶尔能感受到元婴修士掠过的强大气息。他们来自不同的宗门和家族,此刻却为了共同的家国大义而奔赴前线。

玄阴子冷眼旁观,嗤笑道:“凡俗战争,依旧是人海战术,修士参与,也不过是高级一点的炮灰。真正的胜负,往往取决于顶尖力量的博弈。”

孟青云默然,他知道玄阴子说的是事实。但看着下方那些明知危险却依旧义无反顾的军士和低阶修士,他心中仍不免生出几分敬意。这或许就是家园的意义。

数日后,两人终于抵达了西南边境。

眼前的景象,让孟青云眉头紧锁。

边境线附近,气氛远比后方更加剑拔弩张。雍军大营连绵数十里,依山势而建,阵法光芒隐隐流转,巡逻队穿梭不息,戒备极其森严。对面,婆罗多国的军队同样严阵以待,他们的营地风格迥异,多有佛塔、经幡点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檀香与奇异香料混合的味道,隐隐还有一股无形的、带着精神压迫的力量场。

而更令人厌烦的是,位于两国缓冲地带的小国——悦来国。

这个夹缝中求生存的小国,此刻正如跳梁小丑般上蹿下跳。他们的军队数量不多,却异常活跃,时而靠近雍军防线挑衅叫骂,时而又向婆罗多营地献媚示好,左右横跳,试图在这两大巨头的对峙中火中取栗,捞取好处。

“哼,墙头草,随风倒。”玄阴子看着悦来国那小小的军营,眼中满是鄙夷,“这种小国,往往死得最快。”

孟青云将神识缓缓铺开,感知着这片土地。除了军队的肃杀之气,他还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些不寻常的能量波动。

在婆罗多国的军营深处,隐隐传来一种灼热、圣洁却又带着排外性的能量气息,那并非佛力,更像是光明圣殿的神术力量!果然,西方联盟的触角已经伸到了这里,他们的人员或许已经以“顾问”或“援军”的身份,渗透进了婆罗多国的军队。

而在一些偏僻的山谷林地,则弥漫着淡淡的死寂与负能量气息,偶尔能看到地面有被亵渎过的坟墓,甚至有细微的亡灵召唤法阵残留的痕迹。这显然是那些西方亡灵法师的“杰作”。

边境线上,小规模的摩擦和冲突几乎每日都在发生。

孟青云曾亲眼看到一队婆罗多国的“苦行僧”突然暴起,浑身肌肉贲张,皮肤泛起金属光泽,如同人形兵器般冲击雍军哨卡,普通刀剑难伤。雍军修士则以符箓和飞剑应对,一时间火光雷电交错。

他也看到过悦来国的士兵伪装成山贼,试图劫掠雍军的后勤车队,结果被埋伏的雍军修士杀得丢盔弃甲。

甚至有一次,夜晚时分,一股阴冷的亡灵气息试图侵袭雍军大营,召唤出数十具骷髅兵,但很快被营中值守的、擅长雷法和火系道法的修士联手剿灭,那隐藏在暗处的亡灵法师则仓皇逃窜。

整个西南边境,就像一个大火药桶,看似平静的对峙下,暗流汹涌,各种阴谋诡计、试探攻击层出不穷,随时可能因为一个火星而彻底引爆。

孟青云和玄阴子在一个远离军营的山头落下身形。

“情况比想象的更复杂。”孟青云沉声道,“西方联盟已经深度介入,婆罗多国成了他们的马前卒,悦来国搅混水,各种阴邪手段防不胜防。”

玄阴子少女的面容上露出冷酷的笑意:“混乱才好。水浑了,才好摸鱼,也才好……报仇。”她感受着空气中那若有若无光明神术气息,杀意悄然滋生。

孟青云望向雍军那连绵的营寨和中军那杆巨大的、书写着“周”字的帅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