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外孙女,真有大家风范,这气度儿,盖了!
贾母向众人说道:“而今比不得从前,你们各自找院子住下,待会儿过来,今儿便一处齐上手,忙乎一顿吃的。”
刑夫人尤氏等心下慌乱。
老太太不提分,只提吃。
今儿一处吃,明儿咋办?
难道明儿,老太太便不问我们了!
刑夫人最怕。
老太太以前一直偏心二房。
原先有吃有喝,偏心便罢了!
现在,我一无所有,连老公儿子媳妇,都不在身边。
我可怎么办?
刑夫人慌乱中,忙拉了平儿旁边的巧姐。
这是孙女儿,也是凤姐的女儿。
老太太应该顾及一二。
刑夫人悄悄地,教导巧姐几句。
巧姐跑过来,拉了贾母的手。
向贾母说道:“老太太,今儿吃了,明儿呢?”
贾母看着巧姐,笑了笑。
向众人说道:“等明儿,分了粮食、银子、田地,各人自己把日子过起来吧。”
众人听说,明儿有粮有田、还有银子分。
哇靠,这是如愿了!
分族产,族人皆有份儿呀。
有得分,各自过各自日子,真好咦!
俗话说,大家大口多花钱。
小家小口好存钱。
众人欢天喜地,先跑去找房安顿。
尤氏带了贾蓉夫妇去了。
刑夫人带了平儿巧姐,相中一个院子。
贾母带了惜春迎春,和贾政一家。
贾母住在上房,贾政王夫人依着贾母住。
宝玉黛玉住西厢房。
李纨带贾兰住东厢房。
赵姨娘带贾环,住在贾政王夫人下首的房子里。
彼时,黛玉让雪雁,去贾母处伺候。
雪雁和惜春,架了迎春进去。
扶迎春躺下,迎春疼得忍不住叫出声来。
贾母奇怪,让惜春掀起迎春后背。
迎春后背,溃烂得不成样子。
贾母惊问缘由。
迎春这才哭着说,都是孙绍祖打的。
贾母又惊又痛。
我这么个如花的孙女儿,我带在身边,养的娇嫩嫩地
咋地嫁了这么个畜牲。
辣手摧花呀!
当初贾赦刑夫人,都说嫁的好人家。
这算什么好人家!
贾母含泪说道:“你怎么这么老实,忍到现在,我不看你还不说。”
又抱怨道:“在婆家,第一次被打了,你也不知道,回娘家吱一声么?早点告诉我,何至于打到这个样子!”
迎春心里苦!
嫁,由不得我。
说,亦由不得我!
迎春向贾母哭着说道:“说了,太太们都让我忍着。”
贾母泣道:“让你忍着便忍着了?”
转而叹道:“少了那道肠子里爬出的,自然冷血,可你总该告诉我呀!”
刑夫人的冷血,贾母是知道的。
大家贵族,那个去疼别人生的。
自个也是年轻过来的,自个生的都是宝。
老公和别的女人生的,都是草。
大太太可以不疼,都是大老爷的种。
大老爷总应该疼的!
贾赦也不问迎春么?
老人家哪里知道,迎春跳这火坑,是她老爸亲手挖的。
贾母叹道,迎春的娘没了,自然个个都不疼她。
迎丫头对他们无所谓。
对我老太婆来讲,都是我的孙女儿。
我岂有不疼的道理。
这孩子要是告诉我,嫁了这么个人渣。
我怎么着,也得逼她老子,去讨个公道呀。
迎春向贾母泣道:“不能告诉老太太,老太太年岁大了,让您操心孙女的事,孙女不孝呀!”
贾母心疼,真是老实孩子。
打成这个样子,还顾及我老人家!
贾母轻抚着迎春的手。
向迎春说道:“傻孩子,你若被打死,娘家再不知晓,你冤死后,还让我这白发人,悲你这黑发人,那才是真不孝。”
说着命雪雁去找贾政。
吩咐贾政去请郎中,医治迎春!
新到这里,人生地不熟。
贾政只好着人,去各处寻郎中。
自个和代儒,忙着族里的事。
众人找了各自的住处,复又回到贾母的院子。
彼时,贾政带宝玉贾蓉,及几个年轻侄子辈,去粮库扛来几袋面粉。
从荣宁街走到这祖陵。
多天没有吃饱食。
今见了这面粉,众人都先动了食欲。
贾母看看众人咽着口水,自个也饥的慌。
吃多山珍海味,啥也无味。
三顿不吃,看啥都香。
贾母说道:“吃面条吧,汤汤水水吃得方便,做起来也又快又简单。”
贾氏远房,傍着两府里过日子的人。
有会做饭的媳妇男人,都自告奋勇地站出来。
揉面的揉面,生火的生火。
很快做出五大锅面条。
院子里,飘出浓浓的饭香味。
个个嗅着,都恨不得立即吃到嘴。
虽然是败了,养在骨子的规矩还在。
贾母又答应分族产,众人感激。
当然没人,敢逾越过贾母贾政去。
妇人装起第一碗面条,端去给了贾母。
装起第二碗面条,端去给了贾政。
众人忍着饥饿,站在外面,等贾母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