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刚给樊胜英凑了两万块擦屁股，现在还欠着债呢。
这个季度房租也要交了，工资发下来根本剩不下钱，不到这个月，下个月可能也没有钱寄回去...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你们自己想想办法吧。
我现在连下个月吃饭都成问题，估计只能一天两顿方便面将就了。
哎呀！电话那头传来刘美兰惊慌失措的惊呼声，她急切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责备：小美啊，你怎么突然就不寄钱了？
你那一万块的工资都拿去交房租了吗？就不能跟房东商量商量，改成按月付？一下子交三个月的房租，这也太不划算了！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里透着焦虑：你这一分钱都不留，你哥的房贷可怎么办？
我和你爸的生活费又从哪里来？家里可都指望着你呢，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樊胜美攥着手机的指节发白，强压下涌到嘴边的怒意，声音疲惫地解释：
妈，房租怎么交不是我能决定的。房东就这个规矩，我能有什么办法？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所以交完房租，我手里就剩一千多块钱，还要撑一个月。你们自己想想办法吧，再说我哥又不是没工作。
刘美兰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起来：你哥嫂都快揭不开锅了，他这次打架除了你寄回来的，自己也赔了不少钱的呀，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
再说，就算房贷暂时还不上，我们的生活费你总得想办法吧？雷雷天天闹着要吃水果喝牛奶，我们大人可以凑合，可孩子不能饿着啊！
躲在楼梯间的樊胜美痛苦地闭上眼睛，声音哽咽：妈，我也是你的孩子啊...你打电话从来都不问我过得好不好。
每次都是要钱，我现在连吃饭都成问题，你让我怎么办？
要不这样，刘美兰突然压低声音，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你跟房东说说，先把房租退回来，搬去公司宿舍住。这样不就能省下一大笔钱了吗？
樊胜美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你就不能替我想想吗？我哥嫂有手有脚的，你怎么不去说说他们？
她颤抖着声音控诉：樊胜英的房子首付是我出的，每个月房贷也是我在还，现在连生活费都要我负担...你们是不是非要逼死我才甘心？
我就是个普通打工的，每天累死累活就挣那么点钱，还要经常给你儿子擦屁股。
现在不但欠着外债，连饭都快吃不起了，你们就不能体谅体谅我吗？
小美！咱们是一家人，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刘美兰的语气突然软了下来，继续苦口婆心地劝道：
妈知道你不容易，可我也是没办法啊...你爸那点退休金哪够用？我总不能看着你哥一家挨饿吧？
雷雷可是咱们老樊家唯一的孙子，要是饿坏了可怎么得了？妈相信你肯定有办法的，就再打三千块回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