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光透过薄纱窗帘，在2201的客厅地板上投下柔和的光斑。
林墨刚洗完澡，额角还带着水珠，就听见门铃响起。
开门后，他发现是安迪，穿着一身简约的运动装，手里还提着一包绿山咖啡，神色比昨晚轻松了些。
“刚洗漱完？”安迪将咖啡递过来，目光不自觉扫过客厅，像是在确认什么。
“嗯，进来坐。”林墨接过咖啡，转身去拿杯子，“想喝什么？茶还是牛奶？”
“白水就好。”安迪在沙发上坐下，沉默片刻才开口，“其实……昨晚就想问问你，关于人和人之间的距离感。”
林墨倒了杯温水递给她，在对面沙发坐下：“是因为魏渭？”
安迪抬眼，有些意外他的直接，随即点头解释道：“昨天奇点约我去科技馆，我们参加了很多有趣的项目。
期间，他碰我肩膀的时候，我像被烫到一样躲开了，还把他推倒。我知道这样很失礼，可身体反应完全不受控制。”
说着，她苦笑一声，“更奇怪的是，我并不排斥和你接触。电梯里被你拉住，上次情绪崩溃时抱你，都没有这种感觉。”
林墨没有立刻回答，他知道安迪是因为童年经历。那些被抛弃的记忆，让她对“亲密”有天然的防御机制。
“或许不是距离的问题，是安全感。”林墨斟酌着措辞，“你对魏渭，可能还没到完全放松的程度。
所以他的靠近，会触发你的自我保护。但对我，你潜意识里觉得安全，所以身体不会抗拒。”
“安全感？”安迪皱眉，“可我和魏渭网聊了好几年，按理说应该更熟悉才对。”
“线上和线下是两回事。”林墨笑了笑，“文字能隐藏情绪，现实中的眼神、动作、甚至呼吸频率，都会传递更复杂的信息。
你可能在他身上，察觉到了一些自己没意识到的压力。比如他太想‘走进’你，这种迫切感反而会推远你。”
安迪若有所思：“就像……他总在试探我的边界？”
“差不多。”林墨点头，“你习惯了掌控节奏，而他的‘精心设计’会让你觉得失控。
但我们相处时，你不用紧绷，因为我从没给过你这种压力。
包括老谭，我想他与你的一些肢体接触，也不会引起抗拒，因为这其中不存在任何目的性。”
这话让安迪愣住。确实，林墨从不过问她的隐私，也从不用“关心”的名义打探什么。
哪怕是上次聊起弟弟，他也是点到即止，只给建议，安慰自己。
“那我是不是……真的不适合谈恋爱？”她低声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沮丧。
“怎么会。”林墨语气笃定，“只是还没遇到能让你彻底放松的人。
或者说，你还没准备好让别人走进你的节奏里。这不是缺点，是保护自己的方式。”
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感情里本就没有标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