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上帝……耶稣基督……圣母玛利亚……”威廉喃喃地吐出一连串感叹词,仿佛这样才能宣泄他内心受到的巨大冲击,“特昂普……你……你确定这是南汉那个钟会长想出来的?不是哪个地狱里的魔鬼给你的启示?”
他猛地放下酒杯,双手按在桌子上,身体前倾,死死盯着特昂普:“用我们的名义招人来安南当劳工,然后和南汉国他们打配合,故意撤走军队,并发放给那些劳工一些枪支,让他们跟他们发生冲突,那冲突就不是冲突了,而是战争,那帮人也就成了战俘。他们把小鬼子和小棒子当战俘抓走,再把他们的战俘交换给我们……这样我们既有人干活,又不用付钱,出现伤亡更不需要给抚恤金,最后我们就可以一起把国会批的款子……给分了?这……这他妈也太……太……”他“太”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这计划的卑鄙、无耻、精妙与不要脸。
要知道这个时候的鹰酱还远不是几十年后那个一袋螺母卖几十万鹰酱元时代的鹰酱,官员的腐败手段还很稚嫩,至于军中的,更加没那么明目张胆。所以,陡然听到这种“赚钱”法子,这让当了大半辈子军人的威廉怎么能不懵逼?
特昂普看着威廉那副世界观受到冲击的样子,仿佛看到了不久前的自己,他得意地笑了,开始施展他的蛊惑功夫:“威廉,我的老朋友!你应该清醒一点!你想想看,你如今在这该死的热带丛林里冒着生命危险指挥作战,还能干几个年头?最多十多年你就该退休了吧?难道你不想退休后在南方的阳光海滩买个庄园,舒舒服服地度过余生?而不是跟你很多同僚一样,靠那点可怜的养老金算计着过日子?”
他拿起威廉桌上的预算文件,用手指敲打着上面庞大的“后勤及人力开支”一栏,声音充满了诱惑:“看看这笔钱!每个月都是天文数字!给那些小鬼子猪猡,还有那些捡我们垃圾做成什么部队火锅吃的棒子?他们配吗?他们为我们伟大的鹰酱帝国服务是他们的荣幸!凭什么还要付钱?现在有更好的办法,有人,有大量的人自愿免费给我们干活,这笔省下来的钱,我们这些在前线出生入死、劳心劳力的管理者,拿来当做合理的‘管理费’、‘风险津贴’,有什么不对?”
“再说了,”特昂普的声音压得更低,如同魔鬼最后的耳语,“只要我们操作得当,利益均沾,让你手下的师长、团长们都有份,把大家都绑在一条船上,谁会乱说?谁敢乱说?至于国内派来的审核官员?哼,这里是安南!是战区!北安南的猴子们神出鬼没,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不幸’遭遇伏击,为国捐躯呢?到时候,还不是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威廉听着特昂普的话,呼吸不由自主地变得粗重起来。他内心挣扎着,军人的荣誉感与巨大的金钱诱惑激烈搏斗。然而,特昂普描绘的退休生活图景,以及那句“利益均沾”、“没人敢乱说”,最终击碎了他本就并不坚固的道德防线。
是啊,凭什么让那些附庸国的人赚走这么多钱?我们在这里流血牺牲,拿点“辛苦费”怎么了?更何况,这计划听起来……天衣无缝!
威廉猛地一拍桌子,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和贪婪的光芒:“干了!特昂普,你这家伙,真他娘的是个天才!不,是那个钟会长是个魔鬼!不过,我喜欢!”
他拿起内部电话,语气恢复了司令官的威严:“给我接第一骑兵师、第101空降师、海军陆战队第三师的师长,还有后勤部的几位主管,让他们立刻到我的办公室来!有重要作战会议!”
放下电话,威廉和特昂普相视一笑,那笑容里充满了心照不宣的默契和即将共享巨大秘密与财富的兴奋。
不一会儿,几位肩膀上将星闪烁的师长和主管后勤的准将们陆续到来,他们看到特昂普也在,都有些意外。
威廉没有废话,直接让卫兵守在外面,不许任何人靠近。然后,他让特昂普将那个“联合发财计划”再次复述了一遍。
如同威廉之前的翻版,这些平日里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将军们,听完计划后,一个个都张大了嘴巴,表情呆滞,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但很快,在特昂普和威廉一唱一和的蛊惑下,在巨额金钱那无法抗拒的魔力下,所有的震惊和迟疑都化为了贪婪的共识。
“司令官!这计划太棒了!我完全支持!”
“没错!凭什么便宜那帮小日本!”
“后勤这边没问题,账目绝对做得漂漂亮亮!实在不行,这里是战场,随时发生火灾也是可以原谅的。”
“只要有人干活,谁管他是俘虏还是雇工?省下的钱才是真的!”
“干了!大家一起发大财!”
办公室里群情激昂,仿佛不是在进行一场肮脏的权钱交易,而是在讨论一次伟大的军事行动。每一位军官的眼睛里都闪烁着对绿钞的渴望,之前的所谓军人荣誉、国际道义,在实实在在的巨大利益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很快,一个围绕着鹰酱驻安南军方高层、即将上任的驻南汉大使特昂普、以及南汉东明两国核心层的“联合发财利益集团”初步形成。一条隐秘而肮脏的财富链条,开始跨越国界和阵营,悄然运转起来。
威廉看着手下这群瞬间被“激活”的将领,心中最后一丝不安也烟消云散。他举起重新满上的酒杯,朗声道:“先生们!为了我们更‘高效’地完成在安南的使命,也为了我们……未来的美好生活,干杯!”
“干杯!” 酒杯碰撞声中,一场针对小鬼子和小棒子劳工和巨额军费的饕餮盛宴,正式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