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鑫开车很稳,一路无话,最终将车停在了一栋位于中环、看起来颇为气派的西式建筑前。这并非公立医院,而是一家名为“圣玛丽亚”的私人诊所,环境幽静,装修考究,透着一种这个时代少有的“高级感”和“私密性”。显然,这是钟铭特意让阿坤物色的地方,既要保证医疗水平(相对这个年代而言),又要最大限度保护易中海的“隐私”。
“到了。”钱鑫停好车,率先下车。
易中海赶紧跟上,抬头看了看诊所那鎏金的招牌,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接待他们的是一个穿着护士服、表情严肃的洋人护士。在钱鑫用流利的英语交流后,护士领着他们穿过安静整洁的走廊,来到一间诊疗室。
诊疗室里坐着一位头发花白、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颇有权威的约翰牛籍中老年医生,布朗博士。布朗医生态度还算和蔼,但在听完钱鑫翻译的、关于易中海“某些功能存在障碍,影响生育”的主诉后,他那蓝色的眼睛里还是闪过一丝职业性的审视,让易中海浑身不自在。
接着便是一系列在这个时代堪称“详尽”的检查。抽血、验尿……还有一些易中海闻所未闻、甚至觉得羞耻的检查项目。整个过程,易中海都像个提线木偶,红着脸,咬着牙,在心里把当年导致他受伤的那个王八蛋外加他家祖宗十八代咒骂了千百遍。
钱鑫则一直冷静地陪同,偶尔用英语和布朗医生交流几句,询问检查项目的必要性和原理,显得十分专业。这让易中海在窘迫之余,也对钱鑫和铭爷的能量更加信服——瞧瞧,连洋大夫都这么给面子!
检查持续了大半天。当所有报告出来后,布朗医生拿着厚厚的化验单和检查报告,眉头微蹙,对着灯光仔细查看。
易中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盯着布朗医生的脸,试图从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读出吉凶。
钱鑫也站在一旁,默默听着布朗医生的分析。
“……易先生的情况,从检查结果来看,”布朗医生用英语缓缓说道,钱鑫同步翻译给易中海听,“主要是由于过去的创伤,导致了输精管的部分堵塞,以及……相关神经的一些轻微损伤。这确实会严重影响生育能力,并且对……呃,某些功能造成持续性障碍。”
易中海听得心凉了半截,脸色发白,颤声问:“那……那还有得治吗?”
布朗医生推了推眼镜,沉吟道:“以目前的医疗水平,完全根治,恢复到……年轻时的状态,难度很大。手术治疗风险高,且效果不明确。药物治疗……或许能有些改善,但期望值不能太高。”
这话如同寒冬腊月的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把易中海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火苗差点浇灭。他嘴唇哆嗦着,眼神都涣散了,喃喃道:“难道……难道就真的没办法了吗?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下啊。”
就在易中海万念俱灰之际,钱鑫却开口了,他用英语对布朗医生说道:“医生,我们理解现代医学的局限性。我们老板的意思是,无论中医西医,或者任何其他方法,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愿意尝试。费用不是问题。”
说着,钱鑫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小巧却沉甸甸的锦囊,推到布朗医生面前。锦囊没有系紧,露出里面黄澄澄的光芒——是几根小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