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心里瞬间盘算开来:这方同甫是商人,有钱,但缺势;自己有名,背后有铭爷的势,但……谁还嫌钱多呢?更何况,对方态度如此谦卑……
他脸上不动声色,扶了扶眼镜,故作高深地淡淡道:“方老板消息倒是灵通。不过是与几位朋友相熟,互相帮衬罢了。立足这港岛之地,确实需要朋友。”
方同甫一听,心中大喜,知道找对人了。他连忙更加热情,又是斟茶又是递点心。闲聊中,他似是无意间问起:“听闻阎大师是只身来港?家眷仍在内地?”
阎埠贵闻言,脸上适时地流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落寞”与“思念”,轻轻叹了口气:“唉,是啊。内子与幼子尚在四九城,关山阻隔,通讯不便,每每思之,倍感寂寥。”易中海练习各种微表情时,阎埠贵也跟着学了不少。而此时的这个表情,他练习了许久,此刻用来,简直是信手拈来,将一个“思念妻儿却又不得不为事业打拼”的文人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方同甫眼中精光一闪,仿佛抓住了什么,脸上露出同情和理解的神色:“理解,理解!大丈夫志在四方,难免如此。阎大师一人在港,既要忙于创作,又要应对俗务,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人照料,实在辛苦。”
他顿了顿,仿佛下了很大决心般,压低声音道:“阎大师,方某有一小女,名唤静茹,年方二十,自幼也读过些诗书,性子还算温婉。如今我们举家迁来港岛,她初来乍到,也没什么朋友。若是阎大师不嫌弃,可否让她闲暇时,去府上帮衬一二,或是……向大师请教些文学上的问题?也算是全了她对大师的仰慕之情,也能让大师身边,多些……生气。”
阎埠贵的心脏不争气地“咚咚”狂跳起来!
女儿?二十岁?读过诗书?性子温婉?
这……这不就是他梦寐以求的“红袖添香”吗?!他偷偷打量了一下方同甫,虽然年纪不小,但看得出底子不错,想来女儿容貌也不会差。关键是,对方是主动送上门的!还带着“仰慕”的光环!
他强压下内心的狂喜,脸上努力维持着文人应有的矜持和一丝为难:“这……方老板,这恐怕不太合适吧?孤男寡女,恐惹人非议……”
方同甫大手一挥,笑道:“阎大师多虑了!小女只是去请教学问,顺便帮帮忙,光明正大,有何不可?再说了,以阎大师的人品声望,谁又会嚼那等舌根?”
阎埠贵心里乐开了花,暗道这方同甫真是上道!他故作沉吟片刻,才勉为其难地点点头:“既然方老板如此盛情,静茹小姐又这般好学,那……阎某就却之不恭了。只是委屈静茹小姐了。”
“不委屈,不委屈!能得大师指点,是小女的福气!”方同甫喜笑颜开,仿佛做成了一笔大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