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金不用没注意到钟铭话里的漏洞,否则怕是当场得跳起来大叫,我的出版社,是我的。
他话锋微妙地一转,看似随意地补充道:“当然了,亲兄弟明算账。这版税方面,金大哥你看着给,只要别让弟弟我和阎大师太吃亏就行。毕竟,我们这一大家子人,还得在港岛吃饭不是?”
说到钱,金不用眼镜片后那双小眼睛立刻恢复了商人的精明,开始“吱溜溜”乱转。他心里飞快盘算:以前在四九城给阎埠贵的版税点确实是低了点儿,主要那是因为当时“钟不贵”这笔名名气初显,而且内地稿费标准本就相对较低。可现在不一样了,“钟不贵”在港岛读者心中是宗师级别,这版税……要是还按以前的点数,怕是说不过去。可给高了又肉疼……
他权衡再三,一咬牙一跺脚,仿佛下了多大决心似的,伸出一个手指,又犹犹豫豫地加了半根,试探着对钟铭说:“钟老弟,你看……百分之……百分之十点五?这可比当初《射雕》高了一个多点!已经是业界极高的诚意了!”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
阎埠贵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金不用。钱鑫直接低头捂住了脸,肩膀微微耸动。钱鑫早就通过脑子里的豆包AI查了这时候港岛的情况,并且把结果告诉了钟铭和阎埠贵,所以几人都知道此时港岛名家和畅销书版税的行价。
钟铭脸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固、消失。他慢慢放下水碗,盯着金不用,眼神从“兄弟情深”逐渐变得冰冷,仿佛能刮下一层霜来。
“多……多少?”钟铭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金不用被钟铭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硬着头皮重复道:“十……十点五?要不……十一点?这真是最高……”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钟铭猛地一拍桌子!“砰”的一声巨响,桌上的水碗都跳了起来,热水溅了金不用一身。
“金不用!我艹你大爷的!”钟铭豁然起身,指着金不用的鼻子破口大骂,刚才的“挚爱亲朋,兄弟情义”瞬间就好像是喂了狗一般,“你个黑了心肝烂了肠子的狗东西!你他妈打发要饭的呢?!十点五?还他娘的高了一个点?你当铭爷我是刚从四九城逃荒过来的土包子,不懂如今这些港岛的行市是吧?”
钟铭气得脸红脖子粗,唾沫星子直接喷到了金不用脸上:“‘钟不贵’这三个字,在港岛名声有多大,现在又值多少钱,你他娘的心里没点逼数?你出去打听打听,哪家报社、出版社要是能拿到钟不贵的新书,别说十点五,就是十五个点、二十个点,他们都得抢破头!你倒好,跟铭爷我在这儿玩这套?还他娘的挚爱亲朋?手足兄弟?我呸!你这兄弟情义是论斤称的还是按尺量的?合着就值这零点五个点的涨幅?狗东西,千里之外不写了。”
金不用被骂得狗血淋头,也急了,站起来梗着脖子反驳:“钟铭!你……你少血口喷人!百分之十一还低吗?你知道现在纸价多贵?印刷多难?渠道多要钱?我这刚开张,处处都要用钱!给你这个数,已经是看在往日情分上了!你别不识好歹!”
“往日情分?我去你妈的往日情分!”钟铭抄起桌上的手稿,作势就要往金不用脸上砸,被阎埠贵和钱鑫赶紧拦住,你揍金不用没关系,可别把《笑傲江山》额手稿给弄坏了。
“往日情分就是你这么坑兄弟的?啊?我看你不是金不用,你他妈是金扒皮!心肝脾肺肾都黑透了的蛆!专门吸兄弟血的资本家!娘的,当年就应该把这个狗东西拖到大街上,让你知道啥叫老百姓的民主专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