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凌晨的南锣鼓巷95号院,一片寂静中。
准备跟随他们的“联络员”钟铭的几户人家,合计二十余口人,此刻都已收拾妥当,聚集在中院和后院。大大小小的包袱袋子堆在一旁,人们脸上混杂着紧张、兴奋、不舍与对未来的茫然。孩子们似乎也感受到了不寻常的气氛,格外安静,紧紧依偎在大人身边。
钟铭依旧是那副闲散模样,穿着一身从来没旧过或者脏过的衣裤,双手插兜,目光扫过眼前这支看起来皆是“牛鬼蛇神”的“南征大队”。
易中海穿着他最好的一套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努力维持着镇定,但微微颤抖的手指暴露了他内心的激动。
阎埠贵则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书籍箱子,眼镜后面的小眼睛仿佛闪烁着对“红袖添香”的无限憧憬。
刘海中挺着大肚子,努力做出“宗师”派头,却忍不住时不时清咳两声,缓解尴尬。
贾张氏紧紧攥着儿子贾东旭的胳膊,眼神里既有对“诅咒”的恐惧,又有对“儿孙满堂”的渴望。
许富贵和许大茂父子则是一脸精明,小眼睛滴溜溜乱转,打量着众人,仿佛在评估谁将来能成为“合作伙伴”。
傻柱牵着妹妹何雨水,钱鑫和二哥钱锦则显得较为沉稳,低声交谈着最后的细节。李常威、李来福父子以及阎解放、刘光齐三兄弟等年轻一辈,则更多是跃跃欲试的好奇。
“人都齐了?”钟铭懒洋洋地问了一句。
“齐了,铭爷!”许大茂抢着回答,声音在寂静的清晨格外响亮。
“嗯。”钟铭点点头,没再多说废话,对钱鑫使了个眼色。
钱鑫会意,低声道:“车已经在胡同口等着了,大家拿好行李,跟紧我,动作轻点。”
一行人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溜出四合院,融入了四九城早已陷入深深沉睡的街道。几辆经过伪装、看似普通的卡车等在胡同口,众人迅速上车,车厢帘子放下,将外界隔绝。
卡车颠簸着驶向城外,没有人说话,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和车轮压过路面的声音。车厢内,光线昏暗,人们各自想着心事,或紧张地攥着衣角,或茫然地望着晃动的车篷。这是一场无法回头的旅程,目的地是充满未知的南方港岛。
接下来的几天,对这支队伍来说堪称煎熬。他们先是乘火车南下,一路上小心翼翼,避免与外人过多接触。到了粤省地界,在钱鑫早已安排好的人员接应下,又辗转来到一处偏僻的海湾。月黑风高之夜,一艘看起来其貌不扬、甚至有些破旧的机动渔船,载着他们驶入了茫茫大海。
海上的风浪远比想象中剧烈。除了钟铭、钱鑫等少数几人还算镇定,其余大部分人,包括自诩见多识广的易中海、阎埠贵,都被颠簸得吐得天昏地暗,胆汁都快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