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鑫一听,乐得一拍大腿:“吆,四哥家乡人啊!我是你邻居,隔壁广陵的!我小时候还在你们那儿上了两年小学呢!就四哥上的那个小学!哈哈,果然咱们汉东人说地方从不说省名!”
钟铭也乐了:“哟?还真是邻居,广陵好啊,三把刀,炒饭不错。对了,你穿来的时候,广陵对海州那场比赛结束了没?谁赢了?”他故意挤眉弄眼,一脸坏笑。
钱鑫一听这个,脸瞬间垮了下来,惭愧地捂住脸:“别提了别提了!我就是比赛结束后没多久穿来的!1比1!特么的谁也没赢!我们广陵可算是‘成功’跻身三傻之一了,也就比阿川和那个卖醋的强那么一丢丢……不行,太丢人了,我得重新自我介绍下,我南哥家的!反正我奶奶是那儿的!”
钟铭哈哈大笑,差点在草地上打滚:“南哥?你别跟我说是那个‘徽京’啊?五省省会?”
钱鑫立马梗着脖子反驳:“我说的是南哥!正儿八经的南哥!你说的那个是隔壁省的省会。”
“得了吧你!”钟铭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去问问那个‘计量单位’,他服不服你这个南哥!”
两人互相调侃了一番,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那点初识的隔阂感烟消云散。毕竟在这陌生的年代,能遇到一个来自同一时间、甚至相邻地方的老乡,简直是中了头彩。
笑闹过后,钱鑫神色一正,问道:“说正经的,铭爷,你是哪年穿过来的?”
“50年,开春那会儿。”钟铭答道。
钱鑫点了点头,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我说呢!我两个星期前穿过来的时候,一翻原主的记忆,好家伙,差点以为穿了个假四合院!传说中的八级工‘一大爷’易中海,成了轧钢厂看大门的老帮菜;‘二大爷’刘胖子,不当官了,改行当轧钢厂‘专业辅导员’,专门发动徒子徒孙搞推销;最离谱的就是‘三大爷’阎四眼儿……好嘛,直接成‘阎大师’、‘文坛巨擘’了!我观察了俩星期,好家伙,这院里家家户户天天小酒喝着,鸡鸭鱼肉不断,直接奔小康了啊!这跟我知道的‘禽满四合院’完全不是一回事!”
听着钱鑫的感慨,钟铭得意地摇晃着脑袋,大拇指反向一指自己:“这还不都是铭爷我领导有方,带着大伙儿发家致富?怎么样,跟着铭爷混,有肉吃吧?”
钱鑫嘿嘿一笑,忽然像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本边角有些磨损的书,封面上赫然是《神雕大侠传》五个大字,作者署名:钟不贵。
钟铭一看这书,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果然,钱鑫把书翻到某一页,指着上面一段情节,脸上露出极其猥琐又带着质问的坏笑:“嘿嘿,铭爷,别的我先不问。您老人家能不能先跟小的解释解释,这书里……那个啥小龙女的,‘龙骑士’那段,为啥男主角不是尹志平或者甄志炳,变成了这个莫名其妙的‘朱老三’?还有,这作者不是那个谁吗?咋就不变成了‘钟不贵’了?”
他凑近一些,压低声音,语气更加促狭:“最绝的是,我咋隐约听说,这小龙女的艺术原型,灵感居然来源于咱们后院那位聋老太太?铭爷,您这审美,挺别致啊?是不是对老太太有啥特殊情怀?对了,还有《射雕大侠传》,什么西毒娄半城,白驼山少主娄阿坤,尤其是里面的那一段儿,什么丘处机站在一座墓前,墓碑上丘处机亲手刻上了‘爱妻张小花之墓’,不是,这张小花就是贾张氏吧?话说她男人不是老贾吗?咋滴?改嫁丘处机了?”
钱鑫每说一句,钟铭的脸就黑一分,最后干脆以手扶额,心里发出一声哀嚎:“唉!草率了啊!我这也没想到,还能有个人穿过来啊。”
他抬起头,看着钱鑫那副“我可逮着你了”的得意嘴脸,没好气地骂道:“滚滚滚!小孩子家家的,懂个屁!艺术创作的事儿,能叫魔改吗?那叫本土化创新!至于小龙女原型问题……那纯属阎老抠那四眼儿自由发挥,跟铭爷我半毛钱关系没有!至于贾张氏,谁让她要求自己有个让人印象极其深刻的角色的。哼,你再瞎咧咧,信不信铭爷我让你也变成书里的某个倒霉蛋,比如……那个被韦小宝绿了的洪教主,改成叫钱教主钱安通了。”
钱鑫见好就收,连忙把书收起来,赔着笑脸:“别别别!铭爷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我就是好奇,纯属好奇!不过话说回来,您这可真是……居然想到把书里角色的命名权拿出去拍卖,这操作,够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