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主任进了办公室,阎埠贵脸上的笑容瞬间垮掉,他看着手里那张轻飘飘的入学通知,又想想自己瘪下去的钱包,再想起桌上那几根让他做噩梦的麻雷子,只觉得心口一阵绞痛。
“造孽啊……钟铭!傻柱!你们两个缺德带冒烟的玩意儿……”阎埠贵捂着胸口,有气无力地骂了一句,耷拉着脑袋,挪回了自家屋。他得赶紧躺会儿,缓缓劲。
中院,酸菜鱼已经被消灭了一大半。几人吃得肚儿圆,一脸满足。
傻柱抹了把嘴上的油,咂咂嘴:“铭爷,这酸菜鱼,绝了!以后咱常做呗?”
“看你表现。”钟铭剔着牙,懒洋洋地道。
正说着,就见阎埠贵跟丢了魂似的,从前院月亮门那边挪了过来,手里捏着张纸。
傻柱眼尖,立马站起来:“阎老师?咋样?雨水上学的事儿……”
阎埠贵走到近前,把那张纸往傻柱手里一塞,声音有气无力,带着浓浓的怨念:“办……办妥了!下周一,直接去一年级二班报到!学杂费书本费到时候记得交!”
傻柱接过那张盖着红戳的入学通知书,虽然他不认识几个字,但那“红星小学”和“入学通知”几个大字还是认得的,顿时喜笑颜开:“哎呦!谢谢阎老师!太谢谢您了!您可真是……真是大好人啊!”
阎埠贵听得嘴角一抽,大好人?我这是大冤种!他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也懒得再看桌上那盆诱人的酸菜鱼(主要是看了更心塞),转身就想走。
“唉!四眼儿走的这么急干嘛?”钟铭忽然开口叫住他。
阎埠贵心里一咯噔,警惕地回头:“钟……钟联络员,还……还有啥指示?”他可生怕这小煞星再整出什么幺蛾子。
钟铭用下巴指了指那盆还剩小半的酸菜鱼,对傻柱道:“柱子,给咱们院的阎副联络员盛一碗,让阎副联络员也尝尝鲜,顺便也沾沾喜气。毕竟雨水能上学,阎老师也是出了大力的嘛。”
傻柱虽然有点舍不得,但铭爷发话,他还是赶紧拿了个空碗,舀了满满一碗鱼肉和汤,递给阎埠贵。
阎埠贵看着递到眼前的酸菜鱼,闻着那霸道的香气,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他忙活一上午,又气又心疼,早就饿了。可……这鱼它烫手啊!是用他阎老抠的血汗钱换来的啊!
接?还是不接?
接了,心里憋屈。不接……闻着是真香啊!而且这可是钟铭开口给的,不接是不是不给面子?万一……
最终,口腹之欲和对小煞星的畏惧战胜了心痛。阎埠贵接过碗,含糊地道了声谢,也顾不上烫,端着碗快步溜回了前院。他得赶紧回家,关起门来,化悲愤为食量!
看着阎埠贵“落荒而逃”的背影,钟铭嘿嘿一笑,对傻柱和何雨水道:“瞧见没?这就叫打一棒子给个甜枣。以后啊,得多跟铭爷我学学这御下……呃,是做人的道理。”
傻柱连连点头,觉得铭爷真是深不可测。许大茂眼珠子转悠着,觉得这招以后对付学校里那些尖果儿说不定也能用上。
何雨水则拿着那张入学通知书,小脸上满是兴奋和期待。她终于也能像其他小朋友一样,背着书包去上学了!要是自己在红星小学再成为铭爷哥哥所说那个什么扛把子,那可就太威风了。
钟铭重新躺回椅子上,眯着眼,享受着午后的阳光和美食带来的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