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的喜宴,就在一种极其古怪的氛围中结束了。
宾客们散去时,脸上的表情都颇为精彩,互相交换的眼神里充满了心照不宣的玩味和一丝丝对贾家,尤其是对新媳妇秦淮茹的同情。摊上这么个院子,这么个极品邻居兼领导,以后的日子,怕是少不了“乐子”。
秦淮茹帮着婆婆和来帮忙的亲戚收拾残局,洗刷碗筷,低眉顺眼,手脚勤快,但那双大眼睛里却始终带着一丝化不开的茫然和隐约的不安。钟铭婚礼上那番“东厂督公”、“华山派”、“小聋女”的言论,像是一颗颗奇怪的种子,在她心里生了根,让她对这个看似普普通通的四合院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困惑和警惕。
贾张氏憋了一肚子火,尤其是看到礼账上钟铭那刺眼的“五千元”,更是气得肝疼。但大喜的日子又不能彻底撕破脸,只好把气撒在碗筷上,摔摔打打,指桑骂槐。
“某些人啊,就是见不得别人好!抠搜得腚眼子砸核桃——舍命不舍财!还领导呢?我呸!早晚遭报应!”她一边刷锅,一边恶狠狠地嘀咕,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后院方向隐约听见。
正在屋里用吃空间水果的钟铭,闻言只是撇撇嘴,压根没往心里去。报应?呵呵,他铭爷的存在就是某些人的报应。
易中海心情复杂地回了家。钟铭今天虽然没彻底掀桌子,但那番话无疑又给他敲了次警钟。这小子就是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火药桶,而且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想利用院里规矩和人情拿捏傻柱、控制贾家的计划,看来得从长计议,必须更加隐蔽才行。
阎埠贵则关起门来,拿出礼账又仔细核算了一遍,虽然钟铭只给了五千,但整体算下来,贾家这次办酒竟然没亏,还小有盈余(主要是易中海补贴和几个想巴结他这师傅的工友随礼较重)。他摸着下巴,琢磨着下次自家有啥事,是不是也能照方抓药?不过想到钟铭那尊煞神,他又打了个冷颤,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
第二天一大早,新媳妇秦淮茹就早早起来,生火做饭,打扫院子,表现得十分勤快贤惠。
贾张氏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一边纳着鞋底,一边拿眼梢打量着儿媳妇,嘴里开始念叨起贾家的“规矩”: “淮茹啊,进了我们贾家的门,就是贾家的人了。以后啊,眼里要有活,手脚要勤快。我们贾家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也是讲究规矩的。这院里人多眼杂,没事少往别人家门口凑,尤其是后院那家......”
她正说着,就见钟铭打着哈欠,拎着个鸟笼子(里面空荡荡的,纯属装样子)从后院溜达出来,看样子又是要去“巡院”。
贾张氏立刻收了声,低下头假装专心纳鞋底。
钟铭却笑眯眯地凑了过来,先是对秦淮茹点了点头:“侄媳妇儿!真是勤快!比某些光吃不干、屁话还多的老帮菜强多了!我老贾哥哥看到有你这么个儿媳妇说不准每天晚上都得回来看看。”
指桑骂槐完毕,也不看贾张氏铁青的脸色,转而看向她手里的鞋底,故作惊讶:“哟!老贾他媳妇儿,这鞋底纳得,针脚密实,一看就是过日子的人!不过嘛......”
他话锋一转,摇头晃脑道:“这技法,比起当年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绣花太保’秦寿生前辈,那可是差远了!人家那绣花针,百米之外,说打左眼绝不打右眼!可惜啊,后来因为反清复明,被大汉奸吴三桂给......唉,英年早逝!侄媳妇儿,你也姓秦,说不定五百年前跟这位英雄是一家呢?要不你试试,看有没有遗传点这天赋?以后没事绣个花,也能贴补家用不是?”
秦淮茹听得一愣一愣的,手里的抹布都忘了拧干。绣花针打眼睛?反清复明?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还有,他居然叫我侄媳妇儿,难不成是东旭哥的长辈?可他看上去也才十几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