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不是恒定。”王朝伟冷静,“是‘冲刺—滑行—再冲刺’,等于弯道分段加速。”
刀哥如实补刀:“直线追不上,弯道更追不上。我擅长直拳,不擅长勾拳。”
高砌兰蹲在土坡后,从怀里摸出一张草图:“那,我们是不是需要一个能‘在风里拐弯’的小车?”
草图上是一辆四轮车,轮子纹路像刺绣。杨剑看了一眼,险些笑出声:“这车方向,是靠祈祷转的吗?”
“不是!”她严肃摇头,“靠驾驶员的美貌和毅力!”
杨剑被风呛了一下,收敛笑意,抬手示意回到正题:“先回再议车。第二目标还没完成——‘标线’。”
所谓“标线”,是几只风狼在弯道外沿踩点,脚步在草地上留下肉眼不可见、低功率魔角可感的“风痕”。杨剑把魔角贴地,气间轻微躁动,像婴儿要哭未哭。
“记录波形。”王朝伟把魔角旁晶体调至最弱放大,“压力线与风切面几乎重合……”
“等于狼沿风幕边走。”杨剑把魔角收起,“可以肯定——它们在用风系法术加速。用马追不上,只能在风里走更近的路。”
“走更近的路,就要造更能贴风的东西。”小月儿插下最后一枚标桩,“撤。”
撤退比昨夜更难。风像意识到了脚步,侧风骤然抬档。草梢被削成碎屑,像粉笔刮黑板。高砌兰低声念叨:“风今天吃了辣椒。”
“风吃辣椒会打嗝。”刀哥一本正经,“会降速。”
“谁教你的物理?”杨剑忍笑,“风的打嗝只出现在天气预报里。”
队伍踩着阿飞的红线回撤。红线在地里像细蛇,偶尔吐舌。风狼在斜后追了一段,便失去兴趣。它们更像跑自己的路,人偶尔被它们的路擦到。
回到城外小驿,魔角安静得像石头。余兵子用手指摩挲纹路:“风不是敌人,狼也不是。敌人是‘没路’。”
“所以要造路。”杨剑看向窗外,“造车。”
高砌兰立刻挺直,像被点了“启动键”:“我会开车!”
“你会红灯行、绿灯停。”有人没忍住吐槽。
她一愣:“那是战术!”
“是战术,记下了。”杨剑收束这一回合,“在草原,恐怕没有红绿灯。”
“那就立红绿灯。”她若有所思,“立风灯,风红停,风绿行。”
她的脑回路依旧风式。小月儿把人掐回现实:“先把‘车’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