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些人是在等背后的人松口?又或者,是在等他先沉不住气,主动让步?
想到这儿,张伟豪深吸一口气,重新坐回椅子上。
不管对方打的什么算盘,他都不能慌 —— 越是未知,越要稳住。
他拿起桌上的冷咖啡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稍稍压下了心底的焦躁。
凌晨十二点三十分,SEc 总部大楼的走廊里静得能听见呼吸声,突然,尽头的电梯指示灯 “叮” 地亮起。
那道突兀的光亮,瞬间拽住了周飞、李大武和几个保镖的目光。
电梯门缓缓打开,先出来四名身材高大的白人保镖,黑色西装绷得笔直,手按在腰间,眼神警惕地扫过走廊。
紧接着,一个穿着黑色貂皮大衣的女人走了出来,大半夜还戴着墨镜,十厘米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哒哒哒” 的声响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透着股强大的气场。
几人径直走向周飞和李大武,女人只是漫不经心地斜睨了一眼这两个东方面孔,连停下脚步的意思都没有,只抬了抬下巴,身后的保镖就上前敲门。
办公室里,之前那个白人官员正趴在桌上打盹,被敲门声吵醒,还以为又是周飞在闹事,嘴里骂着 “该死的东方人”,不耐烦地拉开门 。
可门刚开一半,就被两名保镖猛地推到一边,踉跄着撞在墙上。
张伟豪原本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听见动静立马坐直身体,抬头就看见詹弗妮摘下墨镜,露出那双锐利又带着歉意的眼睛。
悬了大半夜的心,终于 “咚” 地落回肚子里,他甚至忍不住松了口气,后背的衬衫都被冷汗浸得发潮。
“张,非常抱歉,让你受了这么久的委屈。” 詹弗妮走到桌前,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歉意。
张伟豪无奈地摆了摆手,指了指桌上冷掉的披萨和空咖啡杯:“或许,这就是米国人独特的‘待客之道’吧。”
詹弗妮没接话,反而拉开张伟豪身边的椅子坐下,目光扫过桌上散落的笔录文件,从手提包里掏出一个银质烟盒,抽出两根烟递过去一根。
打火机 “咔嗒” 一声响,她先帮张伟豪点上,才给自己点燃,烟雾缓缓散开,冲淡了办公室里的压抑。
那个被推到墙边的白人官员还没缓过神,刚想凑过来质问,就看见自己的主管跌跌撞撞跑进来。
白人刚想向主管张嘴告状,就见主管一看见詹弗妮,立马换上谄媚的笑容,躬身说道:“詹弗妮小姐,没想到会惊动您亲自过来……”
詹弗妮连眼皮都没抬,只专注地抽着烟,仿佛眼前的主管只是空气。
直到电梯再次响起,SEc 的一众高层簇拥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过来,白人官员才彻底傻了眼。
走在最前面的,居然是 SEc 代理主席克劳斯!
克劳斯快步走到詹弗妮面前,脸上堆着客气的笑:“詹弗妮小姐,这么晚还劳烦您跑一趟,实在过意不去。”
“应该是我打扰了克劳斯主席才对。” 詹弗妮掐灭烟头,语气多了几分客气。
“不过,我想知道,SEc 扣留一位合规交易的投资者这么久,是有什么特别的‘流程’吗?”
张伟豪坐在旁边,听见 “主席” 二字时,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
他没想到,自己一场 “理性询问”,居然惊动了 SEc 的最高层。再看詹弗妮的样子,显然和这些高层熟得很,他心里瞬间明白:
这背后,还是那些资本大佬在发力。
克劳斯的脸色有点尴尬,连忙转头瞪了一眼身边的下属,又对着张伟豪道歉:
“张先生,实在抱歉,之前是我们的工作人员‘流程失误’,耽误了您的时间。
现在所有核查都已完成,您随时可以离开。”
那个一直刁难的白人官员站在角落,脸色惨白 。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眼前这个年轻的华夏人,根本不是普通投资者!
能做空次贷赚走 1500 亿,还能让詹弗妮和 SEc 主席亲自出面解围,这样的人物,哪是他能招惹的?
他忍不住摸了摸口袋里的工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还好自己没真的动手,还好给对方点了披萨,希望别被秋后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