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豪,卫生已经打扫完了,没事了。” 田甜冲他扬起个笑,眼睛弯成月牙,卧蚕在晨光里看得格外清楚。
“哦,” 张伟豪点点头,目光扫过干净的黑板,“那我下次来早点,今天的黑板我来擦。”
说完,他转身就往讲台走,留下田甜愣在原地,手里还捏着空桶的提手。
不是…… 这就完了?
田甜咬了咬下唇,心里的莫名的火气 “噌” 地就上来了。
她在排值日表的时候就故意将自己和张伟豪分在一个小组,今天特意比平时早到半小时,就是想和张伟豪一起值日,昨天晚上睡觉前自己还练习了好几遍打招呼的语气。
结果呢?她不仅一个人把地拖了,连本该留给张伟豪倒的垃圾都顺带清空了。
一起值日的同学念叨 “张伟豪怎么还不来”,她还赶紧帮着圆场:“可能路上耽搁了,一会就到。”
满心期待就换来这么一句?
田甜盯着张伟豪擦黑板的背影,他站在讲台前,胳膊抬得笔直,抹布在黑板上擦出 “沙沙” 的声响,侧脸的线条在晨光里显得有些冷。
这是什么态度?好像跟她说句话都嫌浪费时间?从自己懂事开始还没有男孩子对自己是这种态度。
她越想越委屈,又有点莫名的恼怒,手里的空桶被捏得咯吱响。
周围同学陆续走进教室,没人注意到这个站在后排的女生脸色越来越沉。
“砰 ——”
田甜一脚踹在旁边的垃圾桶上,铁桶 “哐当” 一声翻倒在地,滚出半米远。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讲台前的张伟豪顿了顿。他回头看了一眼,见田甜站在原地,眉头皱得紧紧的,脸颊却红扑扑的,像只被惹毛了的小兔子。
张伟豪心里嘀咕了一句 “莫名其妙”,转回头继续擦黑板。
他是真没多想 ,上一世的纠葛让他习惯性地想保持距离,却没意识到,这份刻意的疏离,在对方眼里,竟成了不屑一顾的冷淡。
田甜看着他后脑勺,又看了看滚在地上的垃圾桶,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
她弯腰把桶扶起来,重重地塞进桌底,坐回座位时,把课本 “啪” 地摔在桌上,引来前排同学诧异的目光。
窗外的阳光明明很好,田甜却觉得心里堵得慌。她偷偷抬眼,看见张伟豪已经擦完黑板,正低头擦着讲台,自始至终没再看她一眼。
“神经病。” 她小声骂了一句,却不知道是在骂张伟豪,还是在骂自己这没来由的火气。
高一的课程对张伟豪来说不算吃力,数理化公式看两遍就懂,英语单词背一遍也能记住大半,唯独每天的作业让他头疼,尤其是语文和政治。
答案本来就一堆,老师偏要求把题目从头到尾抄一遍,说是 “加深印象”,他总觉得这是纯粹浪费时间,抄到最后手腕都酸。